先被杀,我便想着若说谁人缘何会如此行事,极可能是那公子。” “可是若真是他,缘由又是为何?为了柳乔吗?可他当时不在场,岂会知晓山贼所说的话?若他是事后听闻了柳乔被害之事,便更不会知晓了......是故我才来这般问你,只是没想到,原你与那公子也说了这许多话,你们......” 想到楚南寻方才最后一句,楚啸天蓦然回过头,凝眸望向他。 二人对望,楚南寻迎上他隐隐询问的目光,只微微一笑,“便如大哥之前说的,这样的人能遇上已是三生有幸,可遇而不可求,公子实非俗世中人,相识一场,南寻心中已经心满意足了。” “那你的剑法......” 不肖他多说,楚啸天心中便明白了,大抵是那公子隐于山野,不愿收他,加上后来发生了那样的事,二人便已然诀别,无缘再见了。 “无妨,世事一切皆有缘法,起初我想见到这位公子的时候也并未想着剑法,只是想见他罢了......再说了,纵然是我想续招,却也需要时机,虽不能得公子指点,可我有大哥你,还有父亲、楚越跟观仪,咱们一家人合力,我楚家剑法终有大成之日。” 楚南寻说着笑了笑,明亮的眼眸中俱为坦然,隐去了遗憾。 楚啸天望他如此模样,点了点头,也一笑朗然。 “不过那公子且当真惊为天人,竟独身一人灭了整个天残派。” “是啊,天残派作恶多端横行已久,少了这般歪门邪派,也算还这世间一个安稳太平。” 楚南寻心间颇有些感慨,望了一眼天上明月,眼前又浮现出那道孤绝如月的身影。 “二弟言之有理,来,敬这世间安稳太平!” 似是氛围又回到了从前谈笑风生的寻常之时,楚啸天蓦然举杯,楚南寻回首看了眼他噙着笑意的眼,二人相视一笑,饮尽杯中酒。 只是放下酒杯时,看着楚啸天虽笑着,但却难掩眼中怅惘,楚南寻知道,他大抵是想起了浔阳镇上杨柳依依掩映下的那座石桥。 “敬柳乔姑娘一杯酒!” 楚南寻忽也举杯,灼灼一笑,话罢一瞬兀自将酒倒在了地上。 “愿她来生平安喜乐,万事顺遂,觅得良人,得偿所愿。” 楚啸天蓦地一愣,没想到眼前人忽地如此举动,一瞬,心头有些温热,又忽有些发酸。 片刻凝眸,楚南寻还是笑看着他,楚啸天清澈隐忍的眼眸中终于也随之释然一笑。 “敬柳乔一杯酒,愿她来世中意的人也能中意她,白头偕老,长相厮守,儿女绕膝,子孙满堂。” 一杯酒洒下,楚啸天眉间含笑,眼底微红。 晚风拂过,掠过竹林簌簌,甚是怡人惬意,二人林间对酌,不问凡尘繁杂事,但问明月相思长。 ...... 自那夜后,天气骤变,一连十多日都是阴霾蔽日,细雨连绵。凉风习习,院子里的合欢花吹落一地,枝头嫣红不复以往。 寒蝉凄切悲寂寥,一夕之间恍已入秋。 那夜与楚啸天在竹林间喝过酒以后,当夜楚南寻便又做了那个梦,那个昆玦立于山巅凝视他的梦。 与往日不同的是,这回的昆玦并没有再凝视他,而是忽地有了动作。 他看见昆玦踏在云海里,长身鹤立恍若谪仙,一步一踏地朝前去,星随身动,还是那副孤绝清冷又霁月清风的模样。 他朝他挥手,昆玦却仿佛不曾看到,头也不回,直到不知何时身边突然出现了许多黑衣人将其围在中间。 那些黑衣人个个身材虬劲,气势非同一般,无一不带刀兵,皆非寻常武人,最要紧的是个个都杀意毕显。 梦里的楚南寻着实着急,不停地呼喊着警示他,却发现昆玦仿佛什么都听不到,自己想拔剑助他,又发现自己立在原地动也动不了。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昆玦对上数不清的人影,围困了一重又一重,仿若潮水一般将昆玦淹没,饶是做梦也十分逼真,他心底紧张极了,惟恐对方人手太多,昆玦应付不能,几乎急得抓肝挠地,喉间呜咽几近悲泣,也恨不得能发出声提醒昆玦两句。 很快,数不清的黑衣人果然直冲昆玦而去,风驰电掣,势如破竹,昆玦却傲睨自若,丝毫不退。 梦中的楚南寻几乎见到一场他活了十多年在现实中未曾见过也不可能见到的厮杀场面,说是厮杀,却不过是那帮黑衣人一茬接一茬地往上扑,个个杀气腾腾以为自己能得手,出手不留半点余地,教人仿佛能听到震耳欲聋的嘶喝喊杀声。 一重又一重的人影围了上去,却如飞蛾扑火,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