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未雨不想看他的眼睛,便把眼神落在他的衬衣扣子上 ,盯着那枚贝扣道:“离没离的有什么区别,人都带到办公室了。”
这话好像含了块柠檬,她自己也觉得有点酸。
刚想给自己挽回点面子,头顶传来傅海棠低沉懒散的声音:“只是带到办公室,宋董就跟个蹦高儿的鲤鱼一样翻腾,这要是带进卧室……宋董不得,把我这办公室拆了?”
“又不是没拆过…”她小声嘟囔一句。
傅海棠笑了两声,继续走,给她放在办公桌上坐着,又蹲下身给她脱鞋。
“还记得自己拆过?不算太没良心。”
那年,公司新招了五名秘书,国外留学回来的高材生主动请缨做傅海棠的行政秘书,她长得高挑明媚,热情奔放,来的第一天就藏不住那颗勃勃的野心。
从早到晚,从傅海棠的茶水到卧室的香薰,她都恨不得自己亲手归置。
更是擅自给傅海棠换了剃须水,换了他在办公室备用的衬衣、领带。
宋未雨本没把她放在眼里,只是觉得她这些招数好笑。
但傅海棠就任由这个女行秘作妖,从没发过一次脾气。
公司里谣言四起,这个女秘书也渐渐放肆,整日待在傅海棠办公室不出来,每次出来不是口红花了,就是衬衣绷开了个扣子。
宋未雨忍了两个月,直到那天外面下着小雨,她看着窗外一片烟雨蒙蒙心情极好。就想去傅海棠办公室拿酒小酌。
刚推开门,就看见女行秘在他办公室里扇着淋了雨的胸口,娇滴滴地喊:“傅董,我湿了,能不能借您卧室冲个澡,换身衣服啊。”
傅海棠回头,看见宋未雨跟阎王似得黑着脸站在门口,没说话,就挑挑眉倚着老板椅,悠哉自得对着女行秘来了句:“行啊。”
女行秘兴奋了没三秒钟,身后就飞来了一只高跟鞋,贴着她的脸颊‘蹭’一下飞过去,正中老总怀里。
傅海棠不仅没生气,还抱着高跟鞋笑得极有深意。
说了句:“傅太太是日本留学回来了?学的忍者?怎么今天破功了…”
还未等女行秘解释,宋未雨就赤着脚爬上老板椅,跨骑在傅海棠怀里乱打,一边打一边骂:“我是不是给你脸了?一次两次的挑战我。赶紧把她给我开了。还有,她碰到过的地方,全给我换新的!”
“好好好,换,都换。”
“她碰你没?”宋未雨冷着脸盯他,坐在他腿上,不怀好意从上打量到下。
当时,傅海棠就张开双手,提了提腰顶她一下,笑里藏着深深的爱,耐心哄着:“随便检查,保证一个指头都没让她碰到,傅太太要是不信,进卧室我全脱了让你检查。”
宋未雨红着脸不说话,光掐他,两人全然不顾还站在一旁看傻眼的行秘。
行秘忐忑:“傅董……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借个卫生间洗洗,您别让宋董误会了啊,宋董的脾气我也是知道的。”
宋未雨白她一眼,都是狐狸精,一家子的别装。
她懒得骂这些刚成精的小玩意儿,把火气全发在傅海棠身上,一口咬在了他小臂上。
傅海棠也不抽出来,任由她咬着,指指她的小牙冲行秘道:“看见没?傅太太属狗的,特护食儿,你赶紧走吧,别一会儿咬了你。”
——
此刻,傅海棠扔了她的高跟鞋,抵开她双膝站在办公桌前,“怎么?想起来了?想起自己多没良心了?”
宋未雨微微含颌,那些记忆落入她快要溢满的山洪,随着傅海棠近在耳边的低磁声,冲击着危岌可及的堤坝。
她看着傅海棠立在办公桌边,近在咫尺的距离让她心慌意乱,想并紧膝盖,便伸手往外推他腰腹:“出去啊 ,别离我这么近。”
根本推不动,又使劲捶了两下,他也没挪步,瞬间有些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