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别过来啊!”蒲从舟猛地向后跳了两步,双手护在胸前,做了个防御的姿势。
“你不睡觉吗?”那维莱特轻轻叹了口气,问。
“我可以不睡觉。”蒲从舟嘴硬说。
那维莱特看着蒲从舟在月光下站的笔直,欲言又止半天,说:“好,我听你的。”
说完,那维莱特自己走到床边坐下,回过头,还能看见蒲从舟纤细的侧影。那维莱特沉默了。
等蒲从舟自己站着站着有点站烦的时候,悄悄把头侧过一个角度,瞄向那维莱特的方向,恰好对上他淡紫色狭长的双眸,静静地注视着自己。
蒲从舟瞬间毛了,扭过头瞪着那维莱特,问:“你大半夜的不睡觉,看着我干什么?”
“啊。”那维莱特微微一怔,解释说,“看你不睡,我一个人睡,似乎不太好。”
蒲从舟嘴角抽了抽,抬手指着那维莱特,不知道为什么火气蹭蹭蹭往脑门上冒,“你你你”了好几声。
“我……”那维莱特疑惑地问,“我……怎么了吗?”
蒲从舟差点没气厥过去,要是面前说这话的家伙是在耍心机,她有一百种方法嘲讽到那人无地自容——可是偏偏那维莱特看起来就是在说实话。
那维莱特就是觉得和她表白没什么,像是一种理所当然、水到渠成的事,只留下蒲从舟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蒲从舟对上那维莱特恰到好处有点疑惑的神情,第一次不想再在这个鬼幻境留下去了。幸好离这次离开的时间已经差不多了,蒲从舟再次沉入海水,又缓缓上浮……
再睁开眼的时候,蒲从舟已经回到璃月了。
蒲从舟盯着自己的被褥,发了一会呆,然后把头使劲埋了下去,蹭了蹭。
那维莱特向我表白了。蒲从舟想。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就在蒲从舟和被褥过不去在床上滚来滚去的时候,窗边忽然飞来一只机械鸟,落在蒲从舟手边,啄了啄她的手指,然后咕噜咕噜零件散了一地,露出腹腔里藏着的小纸条。
蒲从舟拎起小纸条瞧了一眼,原来是钟离很早以前说的要请众仙的聚会终于凑齐人可以举办了,差不多就是午后,到庆云顶品茶。
嗯……钟离说的下午。
因为据说什么理水叠山真君都回来,蒲从舟也不愿意怠慢了他们丢了钟离的脸——怎么说蒲从舟也是钟离带大的仙人,所以蒲从舟开始翻箱倒柜,从柜子里翻出了一件淡青色的长裙,配着跟沉玉谷的翡翠簪子,决定好好打扮一下。
等蒲从舟收拾停当,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做了个鬼脸,才乘着风到了庆云顶。
刚一落下,蒲从舟就看见钟离正在和头上长着两个硕大的鹿角的削月筑阳真君交谈,看起来削月筑阳真君的神情似乎有点奇异。
蒲从舟只是轻轻瞄了一眼,也没有多想,就在人群中找到了甘雨,和她坐在了一起。
品茶品到一半时
,魈带着理水叠山真君、留云借风真君和之前长着鹿角的削月筑阳真君一起向蒲从舟和甘雨走了过来。
甘雨露出一个微笑,向一行人挥了挥手,蒲从舟则扬起笑容,招呼说:“你们好呀!过来喝茶过来喝茶,我们这桌的香茗加了点桂花,很特别哦!”
仙人们纷纷入座,理水叠山真君看着蒲从舟,忍不住赞叹说:“时间过得真快啊,这小蒲公英也长大了。真成熟,还落落大方的。想当年,帝君刚把她带回璃月的时候,啧啧,可莽撞了……”
蒲从舟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向真君们微微鞠躬。
“哼。”留云借风真君冷笑一声。
蒲从舟有点绷不住了,在她忍不住爆发之前,甘雨察觉到了不对劲,连忙转移话题,望向削月筑阳真君,柔柔地说:“削月筑阳真君,之前看您和帝君交谈,你们是聊了些什么重要的事吗?方便和我说吗?”
“唉,也没什么不方便的。”削月筑阳真君说,“帝君忽然叫我过去,问了几句很奇怪的话。”
“哦?什么奇怪的话呀?”甘雨问。
蒲从舟冷眼看着他们进行无聊的谈话,懒洋洋地开始侍弄茶水,装了一小杯茶,放嘴边小口地抿着。
“帝君居然问有没有人摸过我的角!这真是——”
“噗——”蒲从舟一个没忍住,一口茶水呛出来,喷了一桌都是。
“舟舟!你怎么啦?”甘雨连忙轻轻拍着蒲从舟的背。蒲从舟一边咳嗽一边摆摆手,说:“没事没事……呛到了,呛到了。”
然后蒲从舟忽然觉得有人在看她,蒲从舟抬眼望去,恰好对上了钟离温和的目光。
“看看看看,这么莽撞!”留云借风真君一挥手,把水渍处理了,冷笑着看着蒲从舟。
蒲从舟被钟离这眼神看得嘿嘿直笑,双手合十,对钟离连连作揖:“罪过罪过啊……”
留云借风真君看着蒲从舟的目光带上了疑惑。
这时所有仙人也注意到了看着蒲从舟的钟离,削月筑阳真君“咦”了一声,对留云借风真君说:“在我印象中,帝君对小辈很温和啊……为什么这蒲公英这么怕他?”
留云借风真君也是一副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