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而魏景邵箐并不打算这么早嫁女,从没提过这事儿,姁儿就是灿漫的小姑娘。
但这不代表她没有常识。
这年头,簪子可不是随意能送的。
非长辈非近亲血缘的外姓男子给女孩子送发簪,只有一个意思,表达倾慕之意。
姁儿睁大眼睛,瞪了那支簪子半晌,倏地抬头,看向张勋。
她撞上一双黝黑的眸子,正一瞬不瞬看着她,内里潮汐涌动,恋慕,期盼,殷切,尽力压抑,却压抑不住。
姁儿并非第一次看张勋,相反她对张勋的容貌极为熟悉,入鬓剑眉,目光湛亮,面容刚毅,英挺少年,只是此刻骤眼看去,却似乎看出了什么不一样的东西来。
浑身血液往头上涌,脸颊火热,姁儿忙低下头,脚尖拧了拧青草地,“你,你这,我……”
张勋大喜,他对姁儿的小动作十分熟稔,这就表明,她并非诧异后完全无法接受,他有机会!
“姁儿妹妹。”
他大胆握住她一双嫩白纤手,低低道:“我本来打算过一两年,待你大些,再和你说。”
“只是我马上就到北疆去了,至少几年,才会回来,我怕……”
怕他鞭长莫及,怕他赶回来时,她已经是别人的了。
“姁儿,我心悦于你。”
窃窃私语,诉述衷肠,所有少年旖思,俱化作这么一句话。
姁儿的脸更热了,她从没想过,小伙伴喜欢自己。
旧日时光飞掠,张勋不知她身份时就护着她,不嫌她跑得慢,总带着她。待知道身份后,虽别扭一阵,但从未疏远她半分。护着她,哄着她,教她领她。
粗野好斗的小男孩,对她总是十分有耐性的。
不知何时起,他总会立在她身后,哪怕不言不语。
他入了营领了职,该是很忙碌的,只但凡她出宫,大多还是会见到他。
以前没察觉,现在想想,大约是尽力抽时间出来的。
姁儿心有些乱:“我,我从来没想过这个,我不知道。”
这年纪的世家女,家里基本都开始物色亲事,因此她虽惊诧,但也不算无法接受。
但她真没想过,父皇母后闲聊时曾提过一嘴,她起码十八岁才会出降。
“我知道。”
张勋低声安抚她:“我只是想你知晓我的心意。”
他不想无缘无故就出局了。
“那你慢慢想,想好了再写信告诉我,可好?”
他问:“我能不能给你写信?”
“当然能。”
条件反射,姁儿一口应下,反应过来,见张勋眉目带笑,她羞恼,瞪了他一眼。
张勋忙哄:“我不好,姁儿妹妹莫生气。”
到了如今,他心定了许多,姁儿没有意中人,他是清楚的。现在占了先机,在小丫头心里烙下烙印,他把握大增。
这样的发展,其实已是他预期中差不多最好的了。
他抚了抚小木匣上的花纹,按进姁儿的手心,“这簪子,你先收着。”
姁儿张嘴欲言,张勋先一步说:“倘若他日你想清楚了,不要了,那再还我,可好?”
这样听着似乎也是个理儿,但细想还是有些不妥的,可惜姁儿没空细想,张勋不是第一次握她的手,但这回却感觉那粗糙的指尖格外热,她心跳有些乱,糊里糊涂的,她点头应了。
张勋笑了。
两人在桃花林说了一会话,听见又有马蹄声近,颜昕的声音,“姁儿妹妹!你在哪儿?”
“殿下,殿下!”
……
马蹄声凌乱,来人不少,大部队发现公主掉队了,转头来寻。
喊声中也混杂着喊张勋的,一转头发现少了两人,这不找来了。
姁儿赶紧打个呼哨,清风甩着尾巴小跑过来,她要翻身而上,却忘了自己身高有差,张勋已轻轻托了托她。
她觉得后腰热热的,有点不自然,不敢再看张勋,赶紧一扬鞭,往外冲去。
张勋利索上马,紧随其后。
方才散于周围警戒的护卫们立即跟上。
颜昕眼尖,远远便见姁儿手上捏了个小木匣,她脸红扑扑的,后面跟着张勋。
一种古怪的感觉涌上心头,他忽觉有点不舒坦,“咦?你拿了什么?”
“没什么。”
姁儿赶紧把小木匣揣进怀里。
众人说说笑笑,很快把掉队的事搪塞过去了,姁儿神色恢复如常,颜昕甩了甩头,将心中那点异样抛在脑后。
好不容易出来玩耍,定要玩个畅快!
“哎,我们赛马吧!”
话落,颜昕一扬鞭,膘马箭一般窜了出去。
“好你颜昕,居然偷跑!”
包括姁儿在内的少男少女,惊呼大叫,赶紧一夹马肚,紧追上去。
一直盯着颜昕的张勋松了一口气。
实话说,论与姁儿关系密切,论可能有心思的,他仅视颜昕为对手。
万幸,颜昕或许没心思,但更可能的是,他还未能察觉自己的心思。
张勋一时很庆幸,自己比颜昕年长,足足将近三载。
他虽离开洛京,但有了这些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