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待上前, 叶斐却见那晏姓剑修目光一瞬不瞬,正落在青衫修士面上,意态颇有温柔之色, 虽不显十分亲昵,却有殷殷情愫,不能隐藏。而那青衫修士气质冷淡, 看向晏姓剑修时眼中却有几分微柔, 可见与之情意切切。
再见那二人袖摆相接, 似有一丝缠绵之感……叶斐顿时明了,来者只怕是晏道友之道侣, 难怪他方才突然越战越猛,真犹若孔雀开屏一般,尽显尾羽绚烂。
因此,叶斐自然不能不识趣地上前, 又不肯放弃与其结交,遂立在一旁,静静等候。
不多会, 那两人视线看来,叶斐再瞧见那晏姓剑修面带笑意, 像是在与其道侣提及自己,这才大步走了过去。
“两位道友, 幸会了!”叶斐抱拳,朗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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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长澜和叶殊固然分别不久, 但见着叶殊, 他心中亦禁不住有些热切,待将人迎了迎后,才想起来叶斐。
幸而叶斐尚且不曾离开。
叶殊和晏长澜稍稍对视, 都是莞尔。
果然还是钓来了这位叔祖。
晏长澜笑而传音。
【叔祖如今这性子,实在烂漫。】
叶殊略点头。
【的确如此。】
两人之间交流极快,见叶斐走来招呼,也都迎上。
晏长澜笑道:“这位道友,幸会。”
叶斐爽快道:“我名叶斐,两位如何称呼?”
晏长澜道:“在下晏长澜,这位是在下道侣,名为叶殊。”
叶斐有些讶异,不由抬眼道:“哦?竟是同姓。”说到此处,他又不由朗笑,“说不得咱们还有几分亲戚关系。”
晏长澜心中好笑。
可不正是颇近的亲戚关系?只是神魂如此、身躯不然罢了。
叶殊道:“天地广大,大约巧合而已。”
叶斐本不甚喜爱这等性子冷淡者,但不知为何,越见这叶殊,便越是心生好感。不过他倒也确定,漠河叶家,并无此人。
修士遇事,或有心血来潮,而叶家族人极多,未必没有流落异地的后辈,他因而有所怀疑,或者他与叶殊当真有些血脉联系?
叶斐心里微动,虽说彼此才刚相识,居然冒昧提议:“叶道友是否介意以我叶家血脉秘术追寻一番?倘若当真是同族之人,能在此处相遇,便是有缘了。”
此言一出,叶殊和晏长澜都是一怔,皆没料到叶斐竟是生出如此念头。
【叔祖年轻时,实在不羁。】
【确是不羁。】
叶殊向来在意叶家,晏长澜亦因叶殊在意而在意,不过追寻血脉之事罢了,无甚要紧。
叶斐提议过后,也觉有些唐突,本想开口作罢此事,偏偏又开口不得,内心深处难得纠结。
正在他犹豫不定时,却听叶殊答应。
叶殊道:“既如此,叶道兄只管尝试就是。”
叶斐顿时大喜。
这血脉秘书虽是无害,但终究是施法于人,倘若对方不肯,便也不能勉强。
如今对方答应,他当然更生好感。
晏长澜听得叶殊称呼,暗暗挑眉。
【阿拙可是占了叔祖的便宜。】
叶殊眸光微动,难得有一丝兴味。
【叔祖主动送上门来,自也怪不得我了。】
叶斐也不迟疑,当即屈指,施展秘术手决。
手决之间,隐约生出玄妙之意,直朝叶殊而去,将他周身笼罩,细细分辨、追寻。
不过是几个呼吸时间后,叶斐和叶殊二人心跳陡然变得激烈。
叶斐瞳孔收缩,脱口而出:“一瞬之间,急跳三次!”
叶殊的面色也是微微一变。
在他心中,更觉诧异。
晏长澜察觉叶殊情绪变动,陡然明白了什么,不禁愣住。
【阿拙,难不成这反应——】
叶殊神情微敛。
【此等反应,可见我这具肉身,亦有叶家的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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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长澜万万想不到,他之爱侣所附身的下界叶家子,与灵域叶家也会有所联系。
叶斐则是激动过后,满是欢喜,笑道:“果然叶道友正是我叶家人,难怪观之可亲。”
叶殊道:“我亦有相同之感,原来有此缘故。”
晏长澜亦回过神,则是趁机说道:“阿拙既与叶道兄有亲,道兄不如去我二人住处一聚?其中还有许多细处,一时不能说尽,当要一同饮酒叙话才好。”
叶斐自无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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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院中。
石桌上已摆满酒水佳肴,叶晏二人、叶斐分坐两边,开怀畅饮。
叶斐感慨道:“怪道叶贤弟不知我叶家,原来两位皆是自下界而来。”又由衷赞道,“下界贫瘠,两位能有如今本领,想必天资、际遇缺一不可,实在世间罕见,当世天骄。”
晏长澜笑道:“道兄谬赞,我二人担当不得如此盛誉。”
叶殊淡淡一笑,举杯敬了敬叶斐。
叶斐一口闷了酒水,说道:“我叶家在漠河绵延多年,族人时常出行历练,有些得以顺利归家,但亦有些即便魂牌未碎,亦是再未回族。直至失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