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白的脸了无生趣地转过去,紧接着那牢犯拖拉着铁链子躺回稻草堆里,嘴里嚷嚷:“平生不做亏心事,何怕半夜鬼敲门——” 王银蛾大喘粗气,冷汗从额头滑至脸颊,滴落。 她手指紧扣着湿冷地面,神情若有癫狂。 有些人真的该死,死了也要纠缠着别人!应该把他们全部打得魂飞魄散! 好一会儿,终于记起来这里的目的,她强装镇定地从地上爬起来,再也管不得脏污的衣袍直冲向地牢深处。 “哥,我找不到你。” 王银蛾停下来,狼狈地几乎喘不上气,一双眼眶湿漉漉的,神情却和地牢一样阴冷。 “你要是在,就回答我。我怕——” 一阵铁链窸窣的声响逐渐靠近。王银蛾扭头问:“哥哥,是你吗?” 一个悲怆的男声答道:“是。娘她们还好么?” “如何能好?大家都很担心你。” 随后,一阵压抑的哭声渐渐自牢房里传开。王金银哽咽道:“我这次恐怕真要葬在这里——” 大概有人和她说话,心里就没有那么害怕了。王银蛾安慰道:“事情也不一定没有转机。” “是真的么?可是这次祭台倒塌的事涉及太广,我们这群工匠只能做牺牲鬼啦。” “哥哥,事情还不到最后一步,不必如此沮丧。”她思索一瞬,又从袖袋里偷拿出一方纸包塞进牢房里,压低声音,“我不知道牢里有没有伙食,你先填填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