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重要吧。 [‘易容’。] 系统突兀开口,[你问我‘易容会不会被水冲花’。] “……” 公野圣良愣住。 透过面前浅色的光屏,他的视野被另一抹寒冷的冰蓝色占据。 不由分说灌入的冰凉池水,背后放大,是俯视下来的一双眼睛。 过了足足一分钟,他才缓慢回过神,“啊”了一声,下意识弯起唇:“我想起来了,易容没花,也没被浴巾擦掉。” “……但是。” 似乎有点冷,他屈起膝,紧紧压住胸腔,在呼吸的狭缝间轻声道:“不重要了。” …… …… 是夜。 隐藏在巷尾的酒吧门口悬着一盏古铜色煤油灯,亮度不高,堪堪能让人看清招牌上的字。 诸伏景光推门进去的一刻,有数道目光一瞬聚集到了他身上,不乏含着敌意与恶念的打量,又在看见他身后背着的吉他包后逐渐散去。 这里位置偏僻,酒吧外观与这条小巷一样平平无奇,仿佛没有颜色般融入夜色中,不会有任何一个匆忙路过的人会将它与恶名昭著的犯罪组织联系起来。 在走进酒吧之前,诸伏景光就注意到了巷口的监控。 这种私底下进行交易的据点,为了避免暴露行踪,一般都会选择没有摄像头的地方。 而现在,不光监控在正常运作,酒吧内的氛围也非同寻常的压抑。里面的客人不多,却都巧妙地挡住了进出口的必经之处,连通风管道下方的座位都没放过。 挂钟后,酒柜中,照片墙上,他不敢确定其中有没有监视器。 诸伏景光浑身肌肉绷紧,无视了背后如芒刺背的视线,径直朝入口对面的吧台走去。 啪的一声响,调酒师将摇和完毕的雪克壶叩在桌面,犹如一声讯号,酒吧内死寂的氛围霎时消融,渐渐响起了交谈声与弹奏声。 穿过摆放看似杂乱的桌椅,坐在高脚凳上的人早就注意到了诸伏景光到来,好整以暇地望着他。 “……”诸伏景光露出一个笑,朝调酒师点了点头,神态自然地拉开了青年身侧的椅子,压低声音问:“是之前的接头地点出了什么问题吗?这里……似乎不太方便。” 圣酒手中握着碟形杯的杯脚,却并不喝,闻言微微抬头。 暖黄的灯光勾勒出青年细腻的轮廓,冷玉般的肤色都被映出几分融融暖意,眉宇间浅淡的温柔若隐若现。 而当他抬起眼,殷沉的瞳孔中却不掺杂任何情绪,才惊觉一切柔和的表现都是错觉。 “别的地方对我来说风险都太大了。”圣酒唇角微扬,嗓音轻淡,“起码这里很安全。” 诸伏景光静了几秒,才缓声问:“你的身体好些了吗?毕竟还是冬天——” 他没说完,余光中瞥见身侧青年皱起了眉。 诸伏景光及时止住口:“……抱歉。” “没什么,不用紧张。”圣酒屈起指节敲了敲桌面,调酒师立刻放下摇酒壶走了过来。 “想喝什么吗?”他对诸伏景光问。 黑发青年目光掠过他手中的酒杯,杯口一串迷迭香装饰,色泽青澄的液体中放了两块冰,杯壁外挂了一层淡霜。 “……你选就好。” 圣酒并不意外,像是早就料到似的,象征性征求了一下他的意见:“Penicillin如何?” 诸伏景光点了点头。 在等待过程中,没人先开口说话。 没用太久,调制好的鸡尾酒就摆在了诸伏景光面前。 与大热酒类相比,Penicillin味道强烈且刺激,因此相对小众。但这间酒吧调酒师的手艺显然很好,方冰轻轻摇晃间,属于苏格兰威士忌独特的烟熏味浸染了鼻腔。 Scotch,Penicillin。 诸伏景光静静盯着这杯由自己代号调成的酒看了十几秒,喝了一口,未等辛辣的姜汁与浓郁的酒气在唇齿间化开,便一饮而尽。 显然不是品酒的做法,但他也确实没太多时间与耐心。 他注意到,在他喝下这杯酒时,在看不真切的角落,圣酒的目光似乎闪了闪。 青年张了张口,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低头抿了一口自己杯中的酒。 他轻轻呼出口气,主动提起今日碰面的目的:“我想交给你一个任务。” “需要的资料已经发送到邮箱了,你只需要照做,事成之后好处不会少。” 而他继续说下去的任务内容,时间安排与警视厅的任务完全冲突。 诸伏景光垂下的手紧攥,又蓦地松开。等再抬起头时,脸上的表情已经换成了担忧与谨慎:“这样安排时间是不是太紧凑了些?再者,如果按任务行动,我必须长期离开日本。” “那你呢,Vin。” “我?”圣酒笑了一下,声线罕见的放松。 他晃了晃手里的酒杯,视线专注地停留在边缘一圈细小的水珠上,“当然是回原来的地方。” 原来的地方——是指美国的基地吗? 诸伏景光还未细想,身侧再次传来了轻快的声音。 “今天就到此结束吧,Scotch。” “——再见。” …… …… 酒吧里的客人们早就离开了,最后一位打着酒嗝刚想喊再来一杯,一转头就对上了一双居高临下的冷冽碧眼。 醉意霎时被吓醒了,他哆哆嗦嗦地站起身,挤出一个讪笑,向稀客打招呼:“Gin……” 一头银色长发的高大男人懒得理他,目不斜视地往里走去。 琴酒黑色的风衣染着霜寒,配合一张无表情的冷脸,酒吧内室温都仿佛下降了几度。 但凡长眼睛的人都不敢在这时候触他霉头,音乐声戛然暂停,调酒师走前还尽职尽责地带上了门。 已经暗示到这个程度,可偏偏有人接收不到。 高脚凳没有椅背,公野圣良单手支着下颌,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