迭。 崔琦不想再听他们的口舌之争,向前一步走到陈玉身前道:“你这宫女真是胆大妄为,打完狗又打人!你是真不把我们宁王府看在眼里呀!” 陈玉此时已不愿再做小伏低,昂首高声言道:“奴婢自知犯下大错,虽死无惧。但绝不受宵小之辈欺侮!” 她扭头看向不远处跪着的另外两人,轻蔑道:“只是不知,堂堂宁王府护卫胆敢在宫苑行奸|淫之事,该当何罪?大人您治下不严,又当如何自处?” 李来像不认识一样张大嘴看向陈玉:这还是之前那个安分听话的丫头吗?他惊得兰花指都忘了收。 崔琦实不想这小宫女有此等胆色,危难关头不卑不亢,头脑清楚直击要害。这么多人在场,说起那二人欲行不轨之事也毫无怯色。 他不由得多看了她两眼。见她五官倒还端正,只是面色不好。想是刚才打斗,脸上颜色不均,黄一块白一块。倒是映着火光,一双眼睛更显灵动有神,给整个人增色不少。 其实他刚才一进院,看情形就猜到大半,只是一直未言明。这种事可大可小,他原是想把事先压下去,随后再处置那二人。免得被有心人拿了话柄,有损王府声誉。 虽说宫里面不至于为了个宫女会为难王爷,但难保不作他想。像刚才,那宫女说他治下不严,其实意指的不就是王爷么! 他定定心思,接着道:“好个牙尖嘴利的丫头!几句话就想推卸自己的罪责。春猎在即,你这宫女胆敢以下犯上,又有这样的身手,莫不是有什么图谋?来人,都给我带下去!” 夜色渐浓,朱宸濠暂居的后殿依旧灯火通明。他送罢几位熟知典仪的官员,顾不上用晚饭,就开始整理商讨的规程。 宴饮、放鹰、布围、行围等等诸多事宜,繁琐靡杂,颇为费神。老皇帝不知是想探他的底细还是欲寻他的错处。无论如何,他都不可疏忽大意。 月前协助筹备太皇太后寿宴他锋芒初露,博得一片盛誉,太皇太后也甚为满意。 且不论上殿本意如何,承袭王爵后的初次历练开端不错,事情比他进京前预想的顺利一些。但,这只是开始。 自幼时起,父王就亲自指导他学习打理王府事务,诸此繁多早已熟记于心。是以,筹备之事难不倒他。虽宫廷高于王府,但礼制同出一脉,他稍加熟悉,便可上手。 宁王殿下认真严谨的态度,博得礼部几位老学究一致的褒奖认可。此前他们虽有耳闻,却只当是攀附之徒的过誉之言。且寿宴之类都有定制,怎比春猎劳师动众。 他们原以为这位年少王爷不过是遵圣意应个卯,礼乐庶务之类大约也不通,起先还存轻视之意。没想到这位宁王殿下虽是年轻,却饱读诗书,待人接物面面俱到,对他们更是礼遇有加。更兼形容丰神俊朗,与之相处如沐春日暖阳之下,通体舒泰,惬意之极。 他们不由感叹同僚所言非虚,宁王殿下不愧是诸皇亲中的典范。也就更加卖力地引经据典,出谋划策。现下,粗略的章程已拟定,接下来该是逐一敲定各处细则。 崔琦跨入殿内,见王爷端坐案前,左手持卷,右手执笔,正在专心誊写。崔琦见状便不言语,只上前几步垂手肃立等待。 朱宸濠注意到他进来,笔下未停沉声问道:“什么事?”。 崔琦抱拳回道:“启禀王爷,看守那个宫婢的两名护卫趁人之危,欲行不轨,已被卑职拿下。卑职约束下属不利,请王爷责罚。” 朱宸濠并不抬眼:“这样的小事,无需回我,你自行处置便是!” 崔琦道:“是,王爷!只是那宫婢的出身有些来历,是以卑职还是来请王爷示下!” “哦?”朱宸濠闻言放下书卷,抬头有些意味的看向崔琦道:“什么来历?说来听听!” “她是犯将陈潼之女。陈潼被抄家流放蜀地后,其子侄随同流放。女眷被收没为官奴,是以其女在此为婢。” 事后,崔琦觉得这宫婢可疑,第一时间去找监正,以查这宫婢来历。那监正起先不肯,被崔琦一通威逼恐吓,才不情不愿开了存放典簿履历册的房门。崔琦也不客气,不等监正动手,自己就翻找查看。 待他找出看明后,自觉事关紧要,合上册子放好就离开。留监正在当地不明所以,内心一通埋怨。 崔琦这里回来,就向王爷私下禀明。 “陈潼?”朱宸濠自觉这名字耳熟,却一时想不起来,不觉放下所执紫毫。 “他原是辽东都指挥参将,于那年辽东一案受到牵连!” 此言一出,朱宸濠目光一凛,这一直是他心中憾事。 崔琦略知其中缘由,见朱宸濠不语,继续言道:“只是没成想,陈将军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