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策瞟了柳璨一眼没说话,李俭道:“柳哥,你别管我们。这回我们虽然挨了打,但把他们打得不轻,这打挨的不亏。” 张龙等人都知道定远侯对柳璨严格得有些吹毛求疵了,怕柳璨搅进去受罚,于是纷纷附和。 柳璨冷哼一声:“什么话?他祝贵敢趁着我不在军营欺负我手下的人,我还得忍着他们?等我给他下战书。不打得他卧床半月,我跟他祝贵姓!” 韩策总算搭了句腔:“也是,顾娘子给的医药费够多,即便你也被打的卧床不起,那钱也够你治伤了。” 李俭王成他们想笑又不敢笑,憋着笑低下了头。 柳璨忽然道:“韩总旗,有件事,我还想请您帮忙。” 韩策没抬眼,道:“侯爷就在军营里,你有事找他去;要是怕侯爷揍你,卫将军也在。反正别来找我,我怕挨板子。” 柳璨道:“我来的急,忘了让选好的护卫去顾家。劳烦韩总旗派人去趟定远侯府,告诉大哥,就说我让他们去保护顾娘子。” 之前柳璨整天往顾家跑,觉得自己在,顾家绝不会出事,因此并未急着让挑好的护卫去顾家。 可现在自己忽然回了军营,尽管知道顾昭不会出事,柳璨还是不可避免地担心起来。 韩策“哟哟”个不停,李俭他们也是,营帐里一时满是笑声,最后韩策道:“好,想来将护卫送过去的时候,顾娘子也会给我包一份赏钱。” 柳璨双手环胸,与有荣焉:“昭昭素来大方。” 营帐里又是一阵笑。 江永不肯说陈安他们受了什么刑罚,顾昭便有些心神不定。 等夜里睡着后,顾昭梦见柳璨浑身是血地喊疼,惊得她猛然坐起。 丹儿被顾昭的举动吵醒了,坐起来披了衣裳,下床点了蜡烛,道:“姑娘在想柳公子?” 顾昭下床趿着鞋,拿出本书来,道:“我忽然睡不着了,看会儿书,你先睡。” 丹儿看了看顾昭,也拿了本书,陪顾昭一块儿熬着。 第二天,顾昭叫顾轩将江永带到校场,吞吞吐吐地问陈安他们到底受了什么刑罚。 江永见顾昭眼下多了片淤青,又见顾昭很是憔悴,明白如果不告诉顾昭实情,顾昭怕是会担心地睡不着觉,于是道:“军中若无意外,一律是打军棍。” 江永怕吓到顾昭,没告诉顾昭打了多少下军棍。 顾昭当即便愣了,想起昔日柳璨提到过,说他扎马步时,手脚上还绑了沙袋;若是扎不住,一刻钟要打二十棍子。 余光瞥见李叔带了十来个精壮的青年男子进来,几人见到江永王斌,热络地打着招呼。 顾昭顿时心乱如麻,道:“这也是阿璨挑的?” 王斌刚和对方打了招呼,这会儿情绪高昂:“是啊,全是定远侯府最精锐的护卫,顾娘子放心,有他们在,顾家肯定周密得跟铁桶似的。” 见顾昭沉着脸,王斌忽然觉出不对来,连忙补救:“李叔也真是大方,刚问他们要添置些什么东西,任他们取用。顾家也挺好的。” 顾昭没注意王斌的话,心不在焉地吩咐旁人给他们备些酒菜,好为他们接风洗尘。 顾昭心里很不是滋味。柳璨会不会挨罚都未可知,他却还惦记着要送来护卫。 王斌江永看见顾昭表情不由暗笑。 晚上顾昭又做噩梦了。她梦见柳璨挨了打,撒娇说要吃杏仁豆腐。 于是顾昭跑到梳妆台前,拿出被自己放好的蝴蝶簪子——这簪子太贵重,郑氏又不喜欢柳璨,因此除了见柳璨时戴着,其余时间,顾昭都好好地将这簪子藏好,就连丹儿也不知道这簪子藏在何处。 看了会儿蝴蝶簪子,顾昭总算没那么挂念柳璨了,然后——又看了一夜的书。 连续熬了两夜的结果就是,等顾清源终于带着给妻女儿子准备的礼物回家后,就瞧见女儿顶着两只黑眼圈。 “昭昭,”顾清源走到正在读书的女儿身边,伸手拿过女儿手里的书,关切地摸着顾昭的头:“昭昭又梦魇了?” 若有可能,顾清源与郑氏都会互通书信。既然顾清源能告诉郑氏他要晚回家几天,郑氏自然也能告诉顾清源,前些日子顾昭被梦魇魇住了,一连十几日都睡不好。 顾昭扑到父亲怀里摇着头,“没有,我就是……就是看书看的入迷了,熬夜多看了会儿。” 顾清源没有戳穿女儿的谎言,只是拿出一只小盒子:“爹在路上,看见这绒花不错,我家昭昭戴着肯定好看,昭昭看看喜不喜欢?” 说着打开了盒子。 盒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