惶又不忿。 “债,本来就该这么算,阿朗。终究是我愧歉你。”智律拉住他的手,她的神色中带着共情而来的歉疚,“真抱歉!但如果你心中有恨,来恨我吧,阿朗,别恨你哥哥了。怨恨自己的家人,是最痛苦的事。我不想要你痛苦。” 李朗甩开她,“你真残忍峨律!恨你就不会让我痛苦了吗?” “我真的很残忍。人都有私心,而我希望你的人生里不再有恨。”南智律环抱住这只比自己高上许多的小狐狸,以一个慈祥包容的母性角色的姿态,轻拍他的后背,“我用你和峨律之间的情感绑架了你,你可以恨我。” …… 二人在路口的小巷分别。智律要李朗同自己约定,交易的事是他们之间的秘密。 她拎着买来的食物还有啤酒进了家门。果然,智雅已经在家里等她了。 客厅的屏幕上正播放着用DV机录制的影片,那些曾经的家族回忆。她们坐在沙发与茶几中间的空地上,茶几上摆满了宵夜下酒菜。 智律给自己的半身带了她最喜欢的鸡爪猪蹄,智雅也打包了妹妹最喜欢的食物。现在都满满当当的摆在小茶几上。 她们一边喝着啤酒,一边追忆着过去的故事。那些幸福欢乐的,伤心难过的。 半晌,“虽然从来没有放弃过,但真的没想到,有一天真的,能找到父母。现在我感觉像做梦一样。”智雅看起来很感慨,却也很高兴。 “我很担心。害怕螭会伤害你,伤害爸妈。”智律靠在胞姐的肩上,望着屏幕中的美好画面,似乎因为曾经在梦里感受过螭的存在而心有忧虑。 “如果爸妈回来了,你最想做什么?”智雅问她。 “让爸爸给我们卷几十卷紫菜包饭?一家四口一起去郊游?不然一起去游乐园?或者只是坐在一起吃顿饭……”智律被岔开了愁思,此时正在绞尽脑汁的想着想做的事。 “好奇怪,我好像真的很相信,李砚会帮我们把爸妈找回来。”智律和半身分享着自己的心理。 “他看起来是个可以信赖的家伙。”智雅肯定了妹妹的想法。 “命运真的是很神奇的东西。李砚救了九岁的你,后来又救了三十岁的我们,现在他还会帮我们把父母找回来。”南智律感叹着一切相遇。 晚些时候,她们在昭示着一片狼藉的食物残渣的茶几——后面的沙发上挤作一团,在看智雅喜欢的僵尸电影。 只有客厅开了一盏夜灯,四周光线很暗,氛围渲染得十分到位,南智律非常害怕。 ‘啊啊啊真的很恐怖谁懂!!!’ …… 再说李砚这边。下午他将南智雅送到电视台后,去了事务所。 他看着面前的夺衣婆,神情严肃地开口:“您隐瞒了我,对吧。” “什么?”婆婆似乎并不打算回答他,只是装傻。 李砚不让夺衣婆模糊话题,他直截了当地说道:“那个家伙,螭,从三途川回来了。” 却见婆婆避开了他的眼睛,起身离开她的办公位置去取了杯咖啡,“万物之间有因果联系。你等的人回来了,对吗?” “那又如何?”李砚视线锁定在她移动的身影,如此说着。 她在室内的会客沙发落座,目光怜悯地看着眼前跟随自己打转的李砚,“那个女孩的离开,唤醒了沉睡的螭。祂跟着她,一起回来了。” “别胡说八道了!怎么可能!”李砚愤怒地反驳。他真的不懂,“凭什么?” 夺衣婆恨铁不成钢地看向李砚,“我早和你说过,你的执着必定会招来祸事。” “所以,当年螭根本没死。”他颓唐的重复这一事实。 “如果是这样,当初我是为了什么才战斗的?她们姐妹为什么要拼上自己的性命?峨律又为什么落得悲惨的下场?”李砚消沉迷茫的向婆婆寻要一个解答。 她神情冰冷,展露出『神』所原有的漠然,“那是你们选择的路。是你,也是她们。” “那家伙现在在哪?” “李砚。”夺衣婆没有回答他的提问,“从井里一出来就失去踪影连我都找不到的家伙,现在却能感应到一丝祂的所在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什么?”他心里有个答案,却不肯承认。 “意味着祂就快做好准备,来找那个孩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