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的工作就是老实种庄稼,偶尔会干点别的体力活挣挣外快。” 简臻坐进车里,微微探头往驾驶座看了眼,看见一个五十多岁的黑瘦汉子。 廖牧同那汉子打招呼,又介绍简臻说是她的学生。 简臻忙说:“叔叔好。” 汉子半转身向着简臻,应了声:“诶,你好。” 随后廖牧和汉子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汉子说着不是太标准的普通话,简臻听得很费劲,并且越听越走神,到最后已经昏昏欲睡了,便随手在背包口袋里摸出手机。 昨天下午简臻坐上飞机之后就几乎没有时间看手机,更没有心思回微信。 范旻远给她发了五六条微信,时间是从昨天下午五点一直到晚上十点多,没有说什么内容,只是问简臻是不是在忙,以及为什么不搭理他。 此刻简臻有闲心回复范旻远了,“我正在出差。” 范旻远应该没有睡醒,简臻在车上颠簸许久,到快要熟睡过去的程度时,才收到范旻远的回复,“你不在廖氏漆艺的工作室吗?昨天就去出差了?” 简臻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八点了。 她揉揉眼睛,坐直了些,给范旻远回复,“对,我不在工作室,搭昨天下午的飞机飞M城。” “去几天?” “不知道,老师没说。” “你现在到哪里了?” 简臻照实回答出一个荒谬的答案,“快要去到M城的一座不知名的山里。” 范旻远十分震惊,“去山里干嘛?安不安全的?” “肯定安全呀,不然老师不会带我过来。” “你要跟我保持联络啊。” “保持不了,那山里一看就是没什么信号的地方。” “你越说我越怕了,你的老师不会是被谁骗去的吧?你好好留意周围环境,一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就赶紧逃跑啊,千万别让谁走在你身后,也别吃不认识的人给你的食物,要不你现在就给我发个定位吧?” 廖牧忽然出言提醒:“简臻,要进山了。” “哦,好。”简臻忙打几个字告诉范旻远,便收起了手机。她往车窗外看了眼,发现面包车已经驶在了一条不宽的山路上,地上是光秃秃的土和小石子,路旁是巨大的石块和一丛一丛的树。 “和谁聊天呀?”廖牧问。 简臻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我上次说过的那个朋友,碰巧遇到的大学同学。” 廖牧了然,“哦,他还挺关心你的,看来是个不错的朋友。” 简臻不应声,小声地自言自语道:“只当朋友的话是不错的……” 廖牧和简臻在一处颇为平缓的空地下了车,路旁已站着四位穿深色长衣长裤戴安全帽的汉子,充当司机的汉子也下车,走到那四人身边,戴上安全帽,又接过一个工具包斜挎在身上。 廖牧上前去和他们打招呼,简臻跟在一旁叫“叔叔好”。 一水的黑瘦汉子,还都带着安全帽遮住了一部分脸,简臻一眼看过去,完全看不出这是五个不同的人。 廖牧这时才向简臻说明:“这些都是割漆工人,专门进到山里,爬到漆树上,采集生漆,而后将生漆送到位于山脚处的工厂,制作成我们工作室里用的一管一管的大漆。” “啊,”简臻恍然大悟,“老师要带我去看大漆生产的过程?” “差不多是这样。出发了,别耽误工人的时间,天一黑就不好干活了。”廖牧说着就跟在割漆工人们往山林里去,简臻赶紧跟上。 没去到海拔高的地方,他们到了半山腰处就不再往上,只在一个范围内的林间移动。 工人们进了山林就分头行动,廖牧和简臻只跟着方才开车去接她们的汉子继续往里走。简臻丝毫认不出树的种类,只觉山里的树都是一种样子,那汉子和廖牧却认得漆树,简臻正糊涂着往前走时,被廖牧拉住。廖牧指着右前方的一棵树说:“这就是漆树。” 那汉子往树上绑木棒以充当爬树的支撑点,边爬边绑。 一根一根横在树干上的木棒如同天梯,人类只能艰难地拾级而上。汉子身上没有任何保护措施,就直接踩着那细细的木棒缓缓往上。 廖牧同简臻说:“这些是他们自己种的漆树,以前的老人种下的,生长到如今,在这片山林里数量不算少。幸好这个地方小,这座山没有被谁看上了要开发出什么奇怪的事业,这些漆树才得以保存下来。希望以后也如此吧,不然我们就要出钱种漆树给工人们割漆了,那又是源源不断的一大笔钱……” 简臻就站在树下,漆树靠近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