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回那老匹夫一样稀里糊涂过一辈子,也不能耽搁邵月如一辈子,她又不喜欢他。 唉,倦了,毁灭吧! 邵月如坐在新房里一动不动,只觉得肚子饿得慌,今早从起床到现在就没吃什么东西,经过一整天繁琐的礼节,现在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趁着人不注意,悄悄伸手摸到床上的花生和红枣,又不敢动,反复几次还是放弃了。 虽然婚房里没什么人,可若谁不小心进来看到,那多不好,不小心弄掉了盖头还不吉利,心里只盼着江晏之能快点回来揭盖头。 千盼万盼,江晏之终于回来了,不过是被人丢进来的。 邵月如听到开门声,啪嗒把人丢进来,又把门关上,好像还上了锁。 江晏之从地上起来,拍着门对外面的人喊:“婚我都结了,江敬回你把我猫儿狗儿还给我!” 小厮在外面答话:“大公子,老爷说了,猫儿狗儿都好好的,过了今夜自会还你。” 江晏之踹了房门一脚,不满地嘟囔:“老东西,就会用下作手段威胁人。” 他骂完,靠着房门就坐在地上,默了半天,邵月如听不到动静,试着开口,唤了句:“郎君。” 江晏之坐在地上,他喝了酒,头埋在膝上昏昏沉沉差点睡着,听到一声郎君,顿时一个激灵,酒醒了大半,酒劲还未消退,托着下巴看了邵月如半天,叹了口气开口。 “你困了就睡,坐那儿跟个桩子似的,等菜下饭呢。” 邵月如平静地坐在床上,早知他不会有什么好脾气,但还是忍着,本着为人妻子的本分,敦顺道:“妾不等菜下饭,妾等郎君揭盖头。” 江晏之又叹了口气,叹这糟心的婚事,但他还是从地上起来,拍拍衣服走过去,一把掀开邵月如头上的盖头,然后随手把盖头往床上一扔,看也没看一眼,转身道:“时候不早了,自己收拾洗漱睡吧,盥室就在后边,缺什么招呼一声会有人送来。” 然后走回桌子边,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喝水时抬起袖子看到满目喜庆的大红喜服,又把水杯放下,走到旁边的柜子里翻出一套粉红色绣着富贵牡丹和彩色蝴蝶的衣裳,等回过身来看到邵月如还坐着床上一动不动,皱着眉头问:“你还杵在那儿干什么,你在这儿我怎么换衣服?” “郎君还未和妾和交杯酒……结发……”邵月如说着把头低下去,声音也变小了。 江晏之听到这话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他皱着眉,看着床上端坐着的邵月如,温顺的低着头,双手交叠在膝上,像义顺昌后院里的羔羊,乖乖低头吃着草,都不晓得自己将要被宰了做下酒菜,邵月如更严重一点,羊都会咩两声,她已被那些规矩体统驯服得死气沉沉。 想起两人要这么过一辈子,江晏之一阵头皮发麻,他咽了下喉咙,试探地开口:“邵小姐想必也不满这桩婚事吧?” 邵月如抬头不明所以地看向江晏之,烛火晃得她一双眼黑玉莹石般亮晶晶的,“郎君说这话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