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欻!欻!欻! 滋—— 水被全数倒进了绿色的小桶里,里头装着的不知道是倒了几天的水,将近半桶都还没清理出去,枸杞子混红着水,看上去格外——恶心,还好办公室通风没有窜出馊味儿来。 装满了水,钟鸣又拿起桌上一大包宁夏枸杞,抓上一大把跟不要钱似的,往里头一塞。看这架势,不知道的估计还要以为这个枸杞是临期产品。 注意到钟鸣动作的许宁眼皮子控制不住的跳了两下,迄今为止,能这么喝枸杞的她还是第一次见,她爸喝茶都没这么狠,就算是家里煲汤都用不上这么一把。 她脑海中不禁产生了一个疑问,钟鸣就不怕补过头了吗? 啧,这人可能是办案的一把好手,但对生活常识的理解基本为零。一时间,许宁望向钟鸣的眸光有些复杂。 “给大家说说吧,你们俩上午审的怎么样了?”钟鸣把杯子放在办公桌上,半边臀部倚靠在办公桌边沿,双手抱臂环胸,等着听她们怎么说。 许宁和易平视线在半空中撞击上,易平轻点了下头,说:“你说吧,我补充。” 许宁咬了咬唇,目光在四周大家身上环视了一圈,挨门最近的周历已经顺手把门关上了,她想了想还是往前走了几步,坐了上去。 “呃······”许宁坐得端正,双手臂搭在扶手上,十指交叉紧扣着,说:“上午我和易平哥审了21号城桥中学发现的被害人,也就是张彩玉。” “她向我们提供了一些关于被关在山里的信息。”许宁稍微调整了一下不自然地坐姿,看着眼前向她投来视线的大家,说:“上山大概花了一个多小时左右,路途很平坦没有出现过坑坑洼洼的震抖,村子四周都养了很多狗,让她影响最深刻的一点是,从她被关的地方往外看,是可以看到一个很大电线杆子,电线杆子中间那一大截是深蓝色的。” “我猜测的话,应该是上山的途中有出现过绕路的情况,不然不可能出现上山回到他们所在的村子里,需要花费一小时左右。另外我还有一个猜测的可能性,那就是跨省了。” “但是如果跨省,上高速的时候,肯定会被高速交警发现,因为她们每个人都是被用麻绳绑着双手,蒙着眼睛,还有胶带捂着嘴的。根据这么多受限的条件,那么在他们出现的第一时间里,就已经被高速交警逮捕了。” 许宁说完,清澈明亮的目光移向易平,问:“易平哥,你有要补充的吗?” “你漏了一点,”易平点了点头,补充道,“张彩玉在说四周都是狗叫的声音的时候,还说了一句有风扇动的声音,你可以当时在想绕路的情况就忽略了。” “另外啊,我有个疑点。”易平话音刚落,视线便转移到了钟鸣身上。 钟鸣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挪步站在了许宁身后,双手环在胸前,脑袋低垂眼帘向下看,俯视着许宁饱满的脑袋和乌黑透亮的秀发,长长眼睫根根分明一下下轻颤着。 没有收到易平投来的询问视线的钟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周历抬眸瞟了一眼钟鸣的方向,眉头轻蹙了一下下一秒又平复了下来。有教训在前的周历还以为钟鸣又在琢磨许宁身上会有什么问题,是不是又要将许宁从中撇开来。 登时,周历出声截断了钟鸣的想法:“钟鸣。” “嗯?”钟鸣从发散的思绪中抽身而出,眸光还是一片茫然,侧过脑袋望向周历,琥珀色眼睛里写着两个大大的问号。 周历转头对着易平抬了抬下巴,说:“说吧。” 易平将自己心中的疑问问了出口,他说:“为什么我们要这么信任张彩玉,如果她向我们透露的消息都是假的,我们不是要浪费更多的时间吗?” “而且我觉得,她表现的有点太多余信任许宁了,甚至信任得有点过头。”易平冷静地说:“今年是我从事刑警工作的第四年,迄今为止,还没有见过哪个被害人会对我们如此敞开心扉没有半点隐瞒,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听着易平的话,钟鸣轻点了下头,眼神不变地看向他,不答反问道:“你觉得我们现在除了信任她,还有别的选择吗?” “你问问他们,早上他们去啃的那两块硬骨头,有哪一块啃出肉来了。”钟鸣神色淡然,站着的他将整个办公室里坐着的每一个人的身影都收揽进了眼中:“就这样的情况下,我们有得选吗?你们可能把我昨天说的话忘了,我们现在处在一个非常劣势的位置上,我们所有的行动都可能在对方的掌控当中,就连张彩玉这条信也是人家抛给我们的。你们问问周历,我们当时在医院是什么一个情况,人家张彩玉指明了要许宁,什么都只跟许宁说,我们问什么人家当我们的话当狗屁,压根都不带放在心上的。” 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