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脸色看上去一个比一个差,不需要多嘴问,他们脸上就差写着“0收获”的几个字样了。 钟鸣和周历落座在他们边上,丢下了句:“不着急,慢慢来。” 不知道是最近案件发生频繁且重大的原因,还是大家近期压力过大,平日里吹水扯皮不断哈哈大笑的吵闹食堂里,今天却是显得格外冷清。 要不是看着里头坐着这么多人,许宁还要误以为是门庭冷落了,而实际上,食堂内人头凑得满满当当,较比平常压根都没少几个。 外面飘摇的风雨噼里啪啦拍打在地上,激荡起一圈圈的水花,水花由中间向周遭的一圈荡开来,很是漂亮。 外头树枝在可以掀翻人的暴脾气狂风下,吹得岔开的枝桠吱呀吱呀地叫个不停,凉飕飕的冷风随着飘摇不定被吹落的树叶窜进了食堂大门,分散式的爬上了每个人的肌肤。 “怎么突然又冷了,前两天又闷又炸。” “一阵秋雨一阵凉呗。” “现在什么天,现在春天,马上夏天了,凉个毛啊。” “我前两天刚把短袖翻出来,现在又冷了。” “这天不稳定······” 许宁跟着他们的速度,在扒饭和咽饭的速度上加快了两倍,就是吃得有点噎人,感觉食道还没反应饭菜已经顺着下去进了胃里,其他没什么感觉。 其他人图方便都是两个人一把伞,只有许宁,是独自一个撑着把伞,走在方向变幻无穷的雨中,顶着所有压迫彳彳独行。 钟鸣踩着脚下还未干的雨水,踏进了留制室,站在外面看着里头抓的人。 “要我来打是吗?”钟鸣冷着自动散发着冷气地脸,盯着躲在角落里不敢声张的谭一光。 谭一光缩瑟着身体躲在躲里头,他等了一晚上都没等到钟鸣给他叫律师来。 “魏水星你呢?是要许宁来领你吗?” “还有李明聪,你们几个是商量好了是吧,号码乱填一通,都不想出去,想留在我这儿吃晚饭呢?” 钟鸣看着面露囧色的他们,公事公办地说:“如果一直没人来领,过了十点,直接移交拘留所。” “钟哥钟哥,帮个忙,通融通融嘛” “是啊,大家都是熟人了” “帮帮忙呗” 钟鸣没有理会他们,转头对负责内勤的刑警说了两句什么,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办公室里,钟鸣举着手机贴在耳边,电话那头谭一光母亲一直没接电话,不知道是在忙什么。 “喂阿姨,我是钟鸣。”等了好一会儿对方才接通,钟鸣自报家门后,对方语调很客气又很疏远的问了一句怎么了。 钟鸣没有理会谭一光母亲的态度,毕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谭一光家和他们家慢慢就不来往了:“谭一光昨晚酒驾,现在人我队里,您看您是现在过来还是怎么样?” 一听钟鸣这么说,对方立马就开始着急了起来:“好好,我现在就过去,是在哪个分局啊?” “在金华区公安局刑侦总队。” “好好好,麻烦你了啊,阿姨现在就过去。” 谭妈妈一听儿子在公安局,心里焦急得不行。 咚咚咚—— 许宁站在办公室外面敲门的时候,今早忙着一起审讯的人,除她以外,全部都在里头坐着了。 “进。”钟鸣漫不经心地看了她一眼,缓缓地道。 队长办公室在此刻看来,像极了一个小型会议室,所有人在里面挤得满满当当,没有地方坐的钟鸣推着椅子坐在沙发边,另一张椅子上坐着病号的汤糖,后面站着双臂交叉撑在椅背上的周历。 场面看上去出奇的和谐,倒是突然闯入的许宁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往里走了一步的许宁有种无处落脚的感觉,但事实上办公室内空余的空间还有很多,许宁整个人的行为动作都变得有点拘束了起来。 钟鸣慢慢站起身双手举在空中抻了个懒腰,一拍扶手,目光朝着许宁看去:“来,坐这儿。” “不用了,我站着就好。”钟鸣给她让坐,目中无人又拽得跟个二五八万的钟鸣居然会给她让座,许宁为此感到惶恐,连忙摆了摆手。 “让你坐你就坐,哪儿来那么多废话。”说完,钟鸣不咸不淡地瞥了她一眼,又丢下一记重磅炸弹:“我们还等着你给我们分析问题呢,赶紧的。” 语罢,钟鸣走开朝着办公桌去,拿起上了年纪已经掉色了的保温杯走到饮水机边去打水,用力的摇了两下杯子,水在透明保温杯里上下窜动摇晃,然后咕冒出了一连串的小水花泡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