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造化? 沈栀栀心头一凛,那股不好的预感愈加强烈。 “那个……商量下……”沈栀栀支吾道:“你们换个人成吗?我觉得我还是适合烧火。” 她话音一落,前头的陈管事眼神凌厉地射过来。 辩驳。 “放心吧,大人不会杀你。相反……”陈管事面色一沉:“你若是不好生伺候,只能横着出府。懂吗?" 沈栀栀没精打采地往回走,离开计划行不通,看来只能尽早赎身了。 可她进裴府是来赚钱的,如今来了前院反倒是不方便起来。 前院跟后院不一样,后院鱼龙混杂规矩宽松,她倒卖个消息小物件什么的没人管。而前院先不说认识的人少,况且大多是小厮,卖无瑕公子的帕子想必也没人要。 走着走着,沈栀栀突然灵光一闪。 她重振旗鼓,脚步轻快地穿过天井进入渺德堂,渺德堂就在明辉堂正前方,是平日裴沅祯待客之地。 看清就是那只恶犬,沈栀栀吓得汗毛直立。 “狗…狗大人,你想做什么?” 阮乌没理,学着他主人姿态,优雅而危险地靠近。 沈栀栀紧张地咽了咽喉咙,试图跟它讲道理。 “你不能吃我!”她说:“我们现在是一伙的,我是你主人的丫鬟,要伺候你主人…不,是同候咱俩的主人用膳。你要是吃了我,谁来伺候?整个府上可再是找不到像我这样既漂亮又贴心还能干的丫鬟了。" 阮乌仍旧没理,走到她跟前 ,扬着个大脑袋在她身上嗅。 想起昨晚它吃手臂喀嚓的样子,沈栀栀不敢动也不敢反抗,颤着腿让它嗅。 过了好一会儿,阮乌停下来,盯着她腰上的布袋看。 沈栀栀低头,懵了片刻,才会意过来。 “哦……”她解下布袋,把里头的牛肉干撒在几步开外:”狗大人,这是我平日的零嘴,现在全部孝敬您了。” 作者有话要说: 没多久,马车到了裴府大门。阿檀高兴地钻出去,然而才探出个头,立马又缩回来。 刘淳不解:“怎么了?外头有洪水猛兽?” 他狐疑地拉开车门瞧出去,当看见站在台阶上的人时,“嚅”地赶忙关上门。他跟阿檀对视了眼,皆从对方眼里看见疑惑:那人是皇上吧?是吧?皇帝刚刚下马车,原本正要进门的,见又来了辆马车,索性停下来看看是何人。竟不想,马车里冒出个圆乎乎的脑袋瓜,那脑袋瓜瞧见他立即缩回去。这就有意思了。 他好整以暇等了会,过了片刻,马车里的两人才讪山下来。刘淳一副想行礼却不知该怎么行礼的模样,纠结又忐忑。 因为他知道眼前的是皇上,可皇上却并没表明身份,他又不能擅自揭穿对方行叩拜之礼。皇帝看出他脸上的纠结,低哼了声:“既然已经猜出了朕的身份,还遮掩什么?”刘淳头皮发麻,忙拉着阿檀跪下去:“草民,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得了,起来吧。”皇帝说:“朕今日微服私访,不必拘束。”他走近两步,压低声音问:“你何时认出朕的?”“呃……上次在凝香馆的时候。”刘淳老老实实回答。 倏而,皇帝似笑非笑起来:“这么说,是你跟裴沅祯告状我私自出宫的事?”皇帝聪明,其中蹊跷一联想,便猜到了整个过程。刘淳忙又跪下:“草民……草民……” 他支吾半天不知如何解释,惶恐得很。裴沅祯杖杀皇上的内侍令皇上不满,这事不是秘密。而作为告密人……刘淳吓得冷汗都出来了。 阿榨见此,心里也害怕,可真正告密之人不是刘淳哥哥,而是她。一人做事一人当,她鼓起勇气看向皇帝:“是我说的,皇上别怪刘淳哥哥。”说完,她眼睛红了,皇上要是砍她脑袋怎么办? 皇帝目光淡淡挪向一旁的小丫头,小丫头梳着双丫髻,模样娇憨。分明惶恐害怕,却还故作镇定。皇帝一直没 说话,气势安静唬人。阿檀腿软得很,渐渐扛不住,眼泪啪嗒掉下来。刘淳心疼死了,立即拉过阿檀:“皇上,阿檀还小,要罚就罚草民一人吧。”“朕何时说过要罚你们了?还是说你们想领罚?” 刘淳愣在原地,倒是阿檀反应过来,立马一抹眼泪:“不想,我不要砍脑袋。”“…” 这对兄妹真是又蠢又傻。皇帝嫌弃。他低哼了声,抬脚进门。 说起来,皇帝和刘淳他们来得也不算早,但亲何堂堂首辅大人最近爱上了睡懒觉。 放假的这些天,他跟沈栀栀两人几乎睡到日上三竿才起。管家匆匆跑来禀报说皇上来时,裴沅被还在被窝里搂着沈栀据亲昵。“大人,皇上来了。”管家在门外说。裴沅祯诧异:“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