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想!” “老规矩!”沈栀栀伸出一只手:“十文钱。” “十文啊?”其中一个丫鬟顿时犹豫起来:“一匹绢才七文钱,你这也太贵了。” “我卖得贵?”沈栀栀瞪大眼睛:“这可是无瑕公子的帕子,在外头许多贵女都愿意花银子买呢,我这还是看大家同是府上做事的姐妹,才特地给你们便宜的。” “这……” 沈栀栀拿帕子在这丫鬟面前扬了下香气:“到底买不买?不买我走了,还得回去干活。” “……行吧。” 一咬牙,几个小丫鬟顿时数了铜钱给她,然后欢喜地拿着帕子走了。 沈栀栀望着她们离去的身影,豪气一拍掌,又从袖中掏出个小匣子:"再去储玉院走一趟,上回卖给何姑娘的口脂应该用完了。” 沈栀栀是个烧火丫头,刚进裴府也就三个月。 她是自愿卖进来的。 一来听说裴府待遇好、月钱高。二来裴府丫鬟奴仆多,方便赚钱。 府上主人是当朝首辅裴沅祯大人。 裴大人名声不好,外头都骂他大奸臣。但这关沈栀栀什么事呢?她只是个籍籍无名的小丫鬟,进来混口饭吃,攒点钱,以后赎身回去嫁个老实人。 她都想好了。 手上有钱,回村建座宽敞的宅院,买上几亩田地养鱼种菜,再嫁个俊秀点的老实人。 日子不知有多快活! 想到此,沈栀桶加快脚步,想着把手上这盒口脂卖了就回去干活。但才走出夹道,远远地就见两个婆子拖着血淋淋的东西过来。 沈栀栀赶紧靠边让道 。 经过跟前时,她不经意瞧了眼,这一瞧顿时吓得脸色发白。 这血淋淋的东西不是其他,而是个人。 “今早过去还好好的,回来就成这样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活。” 旁边几个婆子小厮窃窃私语。 “我看难,得罪了大人还想活命?就算今天没死,也离死不远了。” “怎么得罪的?” “她是储玉院的人,你说呢?” 此话一出,众人了然。 沈栀栀愣在一旁,心情复杂。 储玉院的事她也听说过。 沈栀栀回灶房跟时菊打招呼又换了身衣裳后,磨磨蹭蹭出门,见陈管事站在天井里等她,这才赶紧小跑跟上去。 裴府占地颇大,从后院厨房去前院得走上半炷香,沈栀栀忐忑地走了一路。 穿过甬道,拐过戏楼,再路过演武场,最后沿着游廊快走到垂花门时,脚步迟疑起来。 前院这么多小厮婢女,个个都是伺候的好手,为何独独去后院厨房找她这么个不起眼的? 她真的除了烧火烧得好,什么都不会干了啊。 沈栀栀心神不宁地摸着身上的新衣料子。料子极好,她还是第一次穿这么好的衣裳,但越是莫名其妙得来的好处越是让她不能心安。 去伺候裴沅祯吃饭,要怎么伺候? 沈栀栀平日靠倒卖八卦消息挣点零散钱,各样的事都听说过,尤其是大名鼎集的首辅大人裴沅祯。 此人实在是个传奇。 他原本是裴家的私生子,五岁后被父亲接进裴府。在裴家默默无闻多年,十四岁时突然名声鹊起,成了裴家族人最看重的继承人。 裴家嫡子坠马而亡,裴夫人在儿子死后没多久也突发恶疾去世。裴家子弟安生了这么些年,最后死的死残的残,说这里头没裴沅的手笔都无人信。 也正是因此,弑兄弑母上位,才让裴沅祯年纪轻轻就得了个心狠手辣的恶名。 裴家三代阁臣,在他父亲死后,他更是以铁腕手段一举夺取了内阁大权。 这么些年来,裴沅祯把持朝政、玩弄权术,连龙椅上的小皇帝都被他摆布于股掌之间。 >这样的人,谁都会退避三舍。沈栀栀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 见她停下来,一个婢女转头呵斥:“你快点,莫不是想让大人等你?” “不是不是。”沈栀栀忙上前,问道:“这位姐姐,我向您打听下,你也知道我就是个烧火的,从没伺候过主子们吃饭。我就问问啊,届时要注意些什么?" 也不知是不是沈栀栀的错觉,她在这婢女的眼里看到几丝怜悯。 这婢女默了默,嘱咐道:“进去后机灵点,不该说的别乱说,不该看的别乱看。好好服侍大人用膳,大人喜欢吃什么就夹什么,仔细伺候就是,其他的就看你的造化了。”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