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变成那副模样?我是没见过。” 秦九叶听出对方语气中的不信,但也不恼,平心静气地继续说道。 “这位大哥不是医者,见过的病患自然没有我多。从前我出诊娄县那边的村子时,遇到过被瘈狗或疯狸子咬过的病人,他们发起病来的样子同和沅舟有些相似,只不过精神头没这么好,折腾了几日后便咽气了。” 段小洲闻言,倒是长舒一口气。 “你的意思是说,就算我们拿她没有办法,过上几天她自己也可能突然发病、一了百了?” 他说完,一旁的郑沛余便一巴掌扇在他后脑勺上。 “她若是死了,这案岂不是成了无头案?你让咱们督护如何交差?到时候旁人指不定又要怎么编排我们呢。” 段小洲不说话了,秦九叶倒是摇了摇头。 “从苏家先前的种种行迹来看,和沅舟的病征可不是一天两天了,少说十天半月、多则月余是有的了,过了这么久她的身体也没有虚弱的迹象,这病估摸着不会像瘈狗之症那样简单。” 秦九叶说完的一刻,突然想到一种可怕的可能性。 瘈狗之症发病后,往往会以人传人。这“疯人”之症,是不是也会传染呢? 她想罢,连忙转头看向陆子参,再次叮嘱道。 “看守和沅舟的人一定要多加小心,千万不要被她伤到。若是有人受伤,一定第一时间告知我,我来想办法。” “你方才已经叮嘱过了。”陆子参见秦九叶神色如此紧张,不禁又宽慰道,“你放心,今日这事过后,我会让人戴上厚些的手套再靠近那铁笼。苏府那边我也会派人去排查,看看是否有人因此受过伤。” “不止是咬伤,抓伤和刮蹭也要注意。”秦九叶回想起方才的情形,只觉得一阵后怕,“我方才见她的指甲都很长,若是不小心被抓到也是很危险的。” 杜少衡听罢,面上不禁有些忧心忡忡,喃喃开口问道。 “难道被抓伤,我们就会变得和她一样吗?” 秦九叶摇摇头。 “我也不确定。不过譬如瘈狗之症,并不是只有被疯狗咬伤才会得病,有些只是被其前爪抓破,也有患病的风险。那是因为犬有舔舐前爪的习惯,而瘈狗之症的病源便藏在其唾液之中。目前还不知和沅舟所患之症的具体情况,我们再小心都不为过。” 众人面面相觑,虽然仍有些半信半疑,但也都不似方才那般大大咧咧、不当回事了。 毕竟那和沅舟发狂时的样子大家都是见过的。他们都是上过战场的人,宁可死在敌人刀下,也不想变成那副鬼样子。 “还有一件事。”秦九叶想起什么,向一旁的少年再三确认道,“你也说过,那日苏凛大办寿宴时,苏沐禾确实亲口承认了手上有伤,没错吧?” 李樵点点头,如实说道。 “是。她说是在剪烛花时弄伤的。” 秦九叶思虑片刻,下定决心般对陆子参说道。 “陆参将何时去苏家问话?我也一并过去好了,有些事若是没确认,心中有些不踏实。” 陆子参挑了挑眉毛,面上的神情有些惊讶。 “你不怕……” 他想说:你不怕那苏家人明里暗里再折辱你一番?毕竟在码头上的时候,那苏沐芝可没给你好脸色看。可这后半截话他终究没说出口。因为有了方才在那房中的一通遭遇,他突然就觉得同那铁笼中的人相比,区区一个苏沐芝在这女子面前实在算不得什么。 话锋一转,陆子参换了个略带调侃的语气。 “秦姑娘这般上心,莫不是还想着加诊金的事?” 之前一直是与陆子参私下商议,眼线猝不及防当众被提及此事,秦九叶不由得愣了愣。但她倒也不觉得寒碜,片刻后便诚实地点点头。 “诊金的事自然也是惦记着的。陆参将可是觉得我这人油盐不进又财迷心窍,实在不配为你家那作风清廉的督护做事?” 她话一出口,便觉周围突然安静下来。 然而下一刻,陆子参那浑厚的声音便已在小院中响起。 “你怎么知道?” 陆子参说罢,故作惊讶地顿了顿,随即哈哈笑起来。 他笑的时候完全不似其人粗犷的外表,细看反而有几分腼腆。 “不过那是以前,现在我倒是不这么想了。” 秦九叶一顿,不自觉地追问一句。 “哦?现在怎么想?” 陆子参想了想,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倒是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