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蹈的动作比较放.荡。总之不愿意参加。好像还有人因此觉得这是从那些红灯区传出来的。” “但实际上,我觉得探戈的核心就是简简单单的欢乐,一种属于欢乐的激.情,一团火。不管在它燃烧之前是什么东西,但现在。” 博尔赫斯微笑起来,朝着北原和枫伸出手,声音里本来很浅的疲倦好像被燃烧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在他身上很少见到的轻松: “它都是一团火了。” “来一支舞吗,亲爱的?” 有些东西是人类没有办法握在手心里的,就像是大海或者天空,或者是表面有上千摄氏度的太阳或者几百度的一团火。就算捉住了,结果也无非是被它们燃烧殆尽。 这就是现实,有些糟糕但又很真实的现实。 但博尔赫斯接受不了这一切,他渴求人类无法企及的光芒,他急着去寻找一个奇迹,也焦虑于自己对于它的寻找好像一辈子都无法完成。 最开始他不知道那是自己一辈子都捉不到的东西,而现在,问题变成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在找什么。也许他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去漫无目的地寻找,把自己的一切换回来的也只是毫无意义的废料。 这似乎没有任何办法解决。 北原和枫握住对方的掌心,闻言有些无奈地挑起眉:“最后那个单词可以去掉吗?” “不行。”博尔赫斯脸上扬起一个微笑,“在探戈上,你要相信一个阿根廷人是不会像要听从他人的建议的。” 他给了旅行家一个拥抱,北原和枫在发出一声叹息后也这么回抱对方。 探戈作为舞蹈,开始于一个双方的拥抱。这或许是它作为舞蹈欢快的来源:因为它远离孤独与悲哀,节奏强烈且明快。 就像是两块毫无关系的石头互相磕碰,就跳跃出来明亮的火星,变成了一团火。 即使这团火燃烧的速度很短,即使所有的燃烧都什么都没有剩下,只能在视网膜里留下一个短暂的幻影。而没有人对此有什么办法。 在布宜诺斯艾利斯的小酒馆里,探戈是孤独者之间三分钟的爱情,在三分钟后就是无可避免的散场。 但依旧有人喜欢探戈。 博尔赫斯闭上眼睛,轻轻地哼起在故乡听到的探戈的音乐,脸上带着微笑。 人们总是在永恒的悲哀里寻找真理,在最后短暂的生命也不过是永恒不到一瞬的装点。 但正是因为结局仿佛已经注定了,人类还在进行的这种追逐和渴求才显得如此的不明智,如此的痛苦,如此的让人讽刺和嘲笑。 如此的…… 伟大。 如同渺小的人对命运举起投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