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穷水尽的断崖, 你竟在绝望的缝隙中无奈安家。 把求生的根须艰难地依附在, 大山缺土少水的面颊。 露出纤细的脑袋, 用微绿惊喜向明天招手。 没有被频频造访风儿吓怕, 胆子反而越来越大。 用柔韧的身条和风儿耍滑。 春雨和阳光是你的至亲, 每一次相聚你都深吻强留, 不想轻易撒手。 想把阴冷的孤独泡软晒熟。 用瘦美的花笑, 向慈祥的太阳公公问好。 用凄美的孤独, 诠释生命的美妙。 生命就是求索, 坚强能把苍天感动。 逆境绝不是毁灭, 绝崖也储旷世美景。 一张张愁眉不展的表情,在这间小黑屋里瞬间聚拢,凝重如冰。 只有土根娘的小妹妹依旧在东张西望,不知世间愁苦啥滋味。 洞顶上那束亮光,此时正好照着土根娘多愁善感的脸庞。 这哪是十多岁女孩子该有的表情。稚嫩的肩膀,哪能扛起这苦难之重。 这世界上咋会有这么多,狼心狗肺的大坏蛋呢? 他们为什么看不得别人过得好呢? 一旦看见别人家里有点小玩意儿,就得想办法占为己有,烧杀抢掠,损招使尽。这样的家伙还能称他为人吗? 小日本,你们这帮猪狗不如的刮你千刀也难解褥国之恨! 你们这帮野畜生! 我要是阎王爷,一定会把这帮畜生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土根娘只恨得咬牙切齿,小脸憋得通红通红。 土根娘曾经听爷爷说,让人咬牙痛恨的,不只是那些自不量力东洋倭寇,还有那些给日本鬼子通风报信的狗汉奸,狗洋奴。 他们都是举国痛恨的卖国贼? 这帮龟孙子跪舔小日本,甘愿做一只摇尾乞怜的哈巴狗,以出卖同胞性命为代价,换取他们增肥的狗粮。 怎不让人咬牙痛恨,怎不使人后背发凉! 这帮狗汉奸,国难当头日,竟然为虎作伥,奶肥弃娘,怎不让人狠断肠! 我要是阎王爷,一定把你们这帮畜生,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托生。 仔细想想,一个人如果降生在这个多事之秋,实属不易。 娘亲撒手去,倭寇挑事端。我和妹妹尚且年幼,本不该不储忧存愁。 奈何人生皆苦难铸就。 也许我这一生,苦难的密度比别人更密,更稠。 事已至此,能有什么办法呢? 挺过这漫漫长夜,就能看到热情洋溢的日头。 只能告诉自己,挺住!挺住! 只能朝自己喊,加油,加油…… 土根娘想着想着,已进入梦乡。 她实在太困了。 也许,只有在虚构的梦中,她才能够忘却,这些现实生活中无法摆脱的苦难和忧愁。 土根娘很快就进去了梦幻佳境。 她梦见,自己是一条在河里欢快的小鱼,无拘无束地游荡在,不深不浅的浪花里。 水儿清清,梦儿甜甜,幸福的时光无比惬意。 随意游弋,没有虎视眈眈的鳄鱼。 你追我赶,把幸福的泡泡吐满空域…… 忽然,一个巨浪朝她扑来。 躲避不及,她被卷进了不着边际的大海里。 那里水深浪高,一双双贼溜溜眼睛晃来晃去。 都在盘算着谁是自己眼里最美味的饭粒。 一不留神,一条大鲨鱼张着血盆大口,向她猛扑过去? 眼看自己就要被它吞进肚里…… “救命啊!救命啊!快来救命啊!大鲨鱼要吃我啦!” 土根娘憋得满头大汗,喊出了一阵惊恐的梦语。 “你又做噩梦了,快醒醒吧!小日本已经撤走了。” 后娘摇醒做噩梦的土根娘,并替她拭去了一脸豆大的汗珠。 “小日本撤走了,真的吗?” 土根娘揉着迷迷糊糊的眼睛,略显惊喜地问道。 “傻孩子,娘还能骗你不成。你睁开眼睛看看,天早已大亮了,别人早已爬上去了。” “快起来,娘把你姐俩夜送上去。看来小日本把你吓得不轻。” “娘,我这一阵咋光做噩梦呢” “有娘保护你俩,不用怕!” 土根娘和妹妹终于跟着后娘,爬出了那个黝黑的地道口。 眼前一片狼藉,到处被小日本翻了个遍。 万幸的是,这个烧火的灶台依旧完完整整,还未曾被破坏过。 听爷爷说,老槐树那十几只老母鸡,也被小日本全部抢走了。 “只要人没事就好。”爷爷对大家说道。 土根娘听说家里的老母鸡,已全部被小日本给抢走,心疼地放声大哭起来。 “死不绝的小日本,你们连一只老母鸡都不放过,太畜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