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使用,而是利用剪辑技巧,为自己赢得挣脱的机会。” “怎么说?” “就拿刚才的画面做例子,她运用的手法,叫跳切。因为是跳切,别人根本无从判断那是重组的镜头,还是在原镜头的基础上进行的剪切。” “是原基础视频的删略吧?两个毫无关联的视频要凑成一个,很难做到的吧?何况还有张洵,就算她后面重新补上了新视频,张洵也未必会配合。” “她不是一般人,她绝不是。”森绿笃定道。 “但是她也不是神。” “画面里后半段没有张洵的脸,不是吗?” 江城子背后一凉。 “少年的上半张脸,完全被刘海挡住了啊。难道就不能找个相似的演员,重新扮演这个片段吗?是有这种可能性吧?” “没必要夸张到这个地步吧?那些路人呢?” “张洵能请人扮演,路人就不行了?找个体态差不多的就可以了嘛,何况路人身上的工作服、休闲服,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件。” 江城子听得目瞪口呆的,森绿安慰道:“我只是举个例子,我不是非说这个片段是演绎的。但是你要有这种警觉。” “求求你,下次不要举这么吓人的例子了。要是这么说,这个案子根本就无解了啊!”江城子垂头丧气的:“我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个案子呢。” “跳切虽然不能完全否认它是由其他镜头重组的,但它确实不是连贯的镜头,有明显的剪辑痕迹,就算有值得怀疑的地方,也会因为画面被模糊了而无可奈何——里面还有很多诸如此类的障眼法。调查的时候,你可要时时刻刻小心提防啊。” 江城子觉得脑袋一热,接下来自己的工作不知道要高出多少倍。 “而且,就算没有这些剪辑知识,光是靠一些常识也可以判断出来。” “在哪里呢?”他疲惫地问道,感觉自己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比如刚才片段里的音乐,听起来断断续续的,根本无法衔接得上,那就是跳切手法导致的。” “噢,没错。”江城子回想了一下说道。 “就算你不知道剪切手法,按照常理思考也知道,花店这种做生意地方,怎么可能播放一首残缺不全的歌曲呢?” “原来如此。” “还有路人,人类怎么会有瞬移的能力呢?” 江城子如梦方醒,懊悔自己的思路不够灵活。 “她虽然狡猾,但也不是毫无破绽,毕竟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孩子啊。”森绿得意地笑起来。 原来一开始,廖青山和袁满判断出自己的文稿资料上有误,并不是因为自己看走了眼,而是视频本身的确存在诸多不合理的地方,即便没有专门的剪辑知识,他们也可以依据常识和逻辑来判断。 “可是,依我看,就像你刚才说的,就算是天才,也没有这么绝对巧合的事情,怎么能从几百个镜头里,剪出这么多不同,而且还能连贯起来的片段呢?”森绿沉思道。 “你的意思是……” “应该是她早就有意为之,甚至可以说是蓄谋已久了。如果这一猜想是正确的,就是说,有些镜头是她后来补拍的,专门找人去演绎的。还有你之前说的,张洵和她告白,在夕阳下拥吻,一起去小吃街约会,那个场景,还记得么?那不就是空镜头么?所谓空镜头,就是只没有出现人物,只有场景的镜头。你得到的讯息的方式,只是底下的字幕。别忘了,字幕是人为添加的,可以随意修改的呀!” “你认识陈峰,陈峰的心眼儿也这么密吗?”江城子觉得遗传的力量也不容小觑。 “这个……我不敢保证,但是据我当年接触到的情况来看,陈峰还是实心眼儿的,不爱计较,为人还算仗义。不过这也难说,他原本就是工作狂,说是缺席陈影影的童年时期也不为过,何况陈影影还在上中学的时候,他就入狱了。如果陈影影从小习惯没有爸爸,独自野蛮生长,那她没学到陈峰大大咧咧的性格,也是极有可能的。”森绿默契地回答他。 江城子才意识到自己多愚蠢,陈影影年纪轻轻就能称霸摄影市场,必然是极度聪明的。他继而突然想起,初次见面的时候,森绿就说自己不认识陈影影,那么照片便不是他拍的了,由此也再次否认了DV机内容的真实性,这已经是个漏洞了。自己怎么这么蠢,到现在才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