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也在长青待的时间久。 挂断电话,想起自己这前半生的可伶境地,于心不忍,还是打开电脑,交代起事情的始末,也想好了明天钱到了如何规划。 适才写完,他缓缓坐在沙发上,神色逐渐变得复杂起来。 半响,才起身沐浴完上了床。 ……咚咚咚! 一大早,丁正被一个未接电话惊醒,一睁眼就看到一个青年男保镖,正贴着他,守在旁边,戴副目镜,一脸冷冰冰的。 “你没走?”丁正抓住青年,喝道:“为什么不把我安全送回家,拿着我的钱,吃屎的?” 若不是后背酸酸的,真不知道他直接睡在橘黄色的地毯上,这保镖把他当死人吗?不知道挪到房间,睡在床上,任由他这么躺得头昏脑胀涨的。 “扶我?” 没想到,这个青年一点都不慌,还反而过来扯掉丁正身上的外套,强行褪去,甚至直言:“丁总,该换衣服了。” 他这语气,分明就是一个机器人。 “这么冷的天,换什么衣服?” 房间里有空调。 “您今天有个重要会议,不能耽搁,要是被廓少抢先,您……” 他像被雷劈了,又起身坐起来低头看看自己,也是一身衣装革履的,脏成了一个乞丐样,褐色的外套,下面是条松松垮垮的裤子,脚上一双黑色的意尔康皮鞋,鞋尖被什么锐器搓破一个洞。 这是怎么了? 丁正僵在原地,脑袋还是迷迷糊糊的。 发生什么事?这是在哪? “几点了?我为什么什么都不记得?” 青年指着手表比划五点整,并回答:“丁总,您昨晚大概是喝多了,我找到您的时候,就您一个人?” 不对啊? 汤成业约他,他好像记得有那么几个人的,可是具体一些什么人,却怎么都记不起来。 他起身,接过青年给他准备的衣服,躺回沙发捂着脸,闭着眼睛回想,他这半月接了个新项目,对方出资,昨天答应签合同,在停车场刚打开车门,就出现了十几个彪形大汉拦住去路。 他以往出门,身边总会有两三个随行人员,这一次不同,他在外面接到一个神秘电话,赶往赴会地址,匆忙中就一个人驾车。 对方人多,最后的记忆,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带着一个大佬,还没说几句,熟面孔被人捅了两刀,扎在要害位置,人不知死活,他却被那个大佬带到一个酒店,硬着头皮陪人家喝酒吃饭,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躺在这里了。 丁正睁开眼睛,沉着脸,看到冷血的保镖,整个人无比抑郁。 “你什么时候到的?” “夜里两点。” “可有看到什么人?” 青年摇头。 “你小子唬我呢,没看到什么人,你怎么会知道我身上有血迹,还不及时给我换下来?” “不是您的,我不会乘人之危。” 丁正捏着下巴,皱着眉头“呃”了一声,也是,这黏糊糊的东西可是那人的,他现在要不要打个报警电话呢? 可是打给谁呢? 派出所,还是刑侦科? 若是人命关天,岂不是成了帮凶,自己刚失去儿子,怎么也不能失去这个朋友,也只能说勉强算是朋友。 这样想想,救他一回不是悲剧。 “你打个给十一组的谢柏林。” “我?” “不是你,还有谁?” 他说着,从旧衣服口袋翻出一张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