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憎恨,还有一种近乎癫狂的狠厉,周身气场迫人。 鹤广抱着脑袋呜哇乱叫:“打老子了!儿L子打老子了!” 男人粗暴地将他的手赚开,俯身骑上去,牙齿快要咬出水来:“老子今天打不死你。” “……” 鹤遂随手拿起身旁茶几上的花瓶。 就在他要将花瓶砸下去时,突然听见周念清软的一声:“鹤遂。” 花瓶悬停在半空。 他抬眼望去,看见站在不远处的周念。 她穿着洁白色长裙,乌发披散在肩膀和胸前,苍白又美好,难聚焦的双眼四下看着,像是在确定他的位置。 “念念?”他用颤抖不堪的嗓音喊她。 “……”周念抿了抿唇,“你不能打死他。” 她在走出来的同时,听见两人对话,知道来的人是鹤广。 也知道,鹤遂正在发了疯似的揍他。 男人漆黑的眸子里是无尽深渊,其中情绪动荡,他哽了哽,有些艰难地开口:“为什么。” 周念沉默了下。 她听见他错乱不定的呼吸,平静开口:“你不能因为一个烂人毁了自己。” 鹤遂身体骤然发软,高举花瓶的手缓缓垂下,她说得没错,他不能因为鹤广这么个烂人毁了自己。 花瓶被他放回原处,里面的 向日葵毫发无损。 周念是个骨子里善良的人, 就算她再怨鹤遂伤害她, 也无法眼睁睁看着他犯下大错。 男人从鹤广身上站起来,踢了他一脚:“滚。” 鹤广无比狼狈地爬起来,被踹两脚痛得浑身都在抖,但是他在离开前还是不忘给鹤遂放了狠话,他说了句: “好得很鹤遂,你给我等着。” “……” 鹤广离开后不久,有保安人员前来询问情况,应该是刚刚那个护士通知保安的。 保安解释,东济不会轻易放人上来,但鹤广说他是患者家属。 鹤遂什么都没说,只淡淡说别再让那个人上来。 周念明显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低气场,他靠在沙发上吞云吐雾,烟一根接一根地抽,抽的又凶又猛。 她始终站在不远处,无比安静。 透过朦胧烟雾,鹤遂看见她左脚脚背上的红肿,他立马将烟揿灭在玻璃缸里欧起身。 他来到周念面前蹲下。 周念感觉到男人的手指在脚背上一瞬游走。 “哪儿L碰的?”他问。 “没事。” “肿成这样还没事?”他皱了眉。 周念抿唇不语。 …… 鹤遂把她抱到沙发上,拿来药膏,她的左脚被他拿起来,轻放在他的腿上。 他拧开药膏,挤出一点在指腹上,轻轻地涂在她脚背红肿处。 周念感受着他动作无比轻柔,生怕弄疼她似的。 脑子里却在想着他和鹤广。 他为什么会对鹤广那样? 明明之前在京佛,她还在莫奈住的别墅区遇到鹤广,他在那里给鹤广买房子,每个月还拿高额生活费供鹤广挥霍。 今天态度却有着天壤之别,今天的他恨不得鹤广立马死。 “为什么?”她突然问。 “嗯?”男人擦药的动作一顿,“什么为什么。” “你为什么今天对鹤广这样?”周念故意问得稀松平常,尽量不把好奇心暴露得彻底。 反倒是鹤遂觉得奇怪,他想了想,说:“我这样对他不是很正常?” 还补了句,“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个什么人样的人。” 周念犹豫了下,还是说:“可是你之前在京佛不是这样对他的,你给他买别墅,还给他花钱。” 鹤遂眸光凝住。 他沉默了几秒,薄唇缓慢开合:“都说了那不是我。” 这次周念没有急着反驳。 鹤遂抬眼观察周念,见她神色平静,才继续说:“他也算是个间接害死我妈和我妹妹的凶手,我怎么可能还会对他好?他死了我都不会给他买口棺材,还给他买别墅?” “……” 周念细细思考着,今天他的作态才像当初那个南水街的少年。 至于在京佛的他,简直让她觉得陌生到可怕的程度。 难道他身体里真的有另外一个人吗? 从一开始的完全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