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跑后的霜眠秋如今却身着破旧囚服一路向南狂奔,专拣人迹罕至的小路。
每一步踏在崎岖的山路上,都仿佛带着往昔的荣耀与如今的落魄对比。
荒野之中,风声如鬼哭狼嚎,枯草在风中瑟瑟发抖,似是在为她这逃亡之人悲叹。
烈日高悬时,焦土散发着滚烫的气息,她的身影在干裂的大地上显得格外孤寂,汗水湿透了褴褛的衣衫。
望着那无尽的荒野,霜眠秋心中五味杂陈,思绪不禁飘回往昔。她忆起在城主府中,与幕僚们高谈阔论,谋划城邑发展的盛景,那时的她意气风发,何等荣耀。
可如今,却落得这般田地,她不禁苦笑道:“想我曾居高位,如今却似丧家之犬,可我怎能甘心被抓回?我定要挣脱这枷锁,寻得自由!”
此时,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甘与决绝,牙关紧咬,拳头不自觉地握紧,仿佛要将这命运的不公捏碎。
为了生存,她饿了便采野果、挖野菜充饥,渴了就饮山涧泉水。
有时遇到恶劣天气,狂风呼啸,仿若要将世间万物席卷,暴雨倾盆如注,天地间一片混沌。
她只能躲在山洞中,山洞内阴暗潮湿,洞壁上滴答滴答地滴着水,混合着泥土的气息。
她听着外面风雨肆虐,仿若千军万马奔腾而过,心中虽有惶恐,但那股子坚毅却如寒夜中的篝火熊熊燃烧。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双手抱膝,眼睛紧紧盯着山洞外的雨幕,脑海中浮现出朝堂之上,自己向皇帝谏言时的情景,那番肺腑之言,原是为了江山社稷,却不想触怒龙颜。
“此劫若能渡,必是新生。朝堂已无我容身之处,岭南亦无归宿,只盼远方有安身立命之所。天无绝人之路,我命由我不由天!”
她喃喃自语,眼神逐渐坚定起来,仿佛在这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
在深山老林里艰难前行时,周围古木参天,茂密的枝叶将天空遮蔽得密不透风,仅有几缕微光如利剑般艰难地穿透层层叠叠的树叶,脚下是厚厚的腐叶,每走一步都散发着腐朽的味道,还不时惊起一些不知名的小兽逃窜而去。
湍急的河流横亘在前,河水汹涌奔腾,溅起高高的水花,冰冷刺骨。
就在霜眠秋为渡河犯难时,一位朴实的渔夫出现了。
霜眠秋看到渔夫的瞬间,心中一惊,警惕与期待交织。
她暗自思忖:这荒郊野外,此人是敌是友?若他知晓我的身份,会不会将我交出去领赏?可眼下这渡河之难,若无人相助,怕是难以克服。
目光紧紧锁定渔夫,双脚不自觉地往后微微挪动,身体微微紧绷,做好了随时应对危险的准备。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戒备,像一只受伤的野兽,随时准备扑向可能的威胁。
渔夫看着霜眠秋落魄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怜悯,霜眠秋心中一紧,正欲开口,渔夫却先说道:“莫要多言,我看你定是遭逢大难之人。这河不好过,这根木棍你拿着,或许能助你一臂之力。”
霜眠秋感激地接过木棍,抱拳行礼,手臂微微颤抖,行礼的姿势略显狼狈:“恩公大恩,霜某铭记于心,只是如今不便表露身份,她日若有转机,定当厚报。”
她心中满是庆幸与感恩,庆幸遇到这位善良之人,又愧疚自己如今落魄,只能空口承诺。
霜眠秋的脸上带着一丝羞赧,眼神中却满是真诚。
渔夫摆了摆手:“不必挂怀,谁还没个难处,快些渡河去吧。”
渡河之后,霜眠秋在一片树林中稍作休息。突然,一群山贼从四周涌出,将她团团围住。
山贼头目喝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霜眠秋心中一沉,她如今身无分文,却又不能暴露身份。
她强装镇定,双脚稳稳站立,昂首挺胸说道:“各位好汉,我本是个落难之人,身上并无钱财,还望各位高抬贵手。”
她的眼神坦然地直视着山贼头目,表情严肃,尽管内心紧张,但外表却毫无惧色。
山贼们哄笑起来,显然不信。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时,一支利箭从远处射来,正中山贼头目脚边。
紧接着,一位身着劲装的女侠飞跃而至。她怒斥山贼,声音清脆却透着威严:“光天化日之下,欺负一个可怜人,算什么英雄好汉!”
山贼们见势不妙,纷纷逃窜,脚步声和呼喊声在树林中回荡。
霜眠秋向女侠道谢,女侠上下打量她,问道:“你为何会落难至此?”
霜眠秋犹豫了一下,只说:“我得罪了大人物,被流放途中逃了出来,如今只想找个地方安身。”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避开了女侠的直视,似乎在隐瞒着什么。
女侠微微点头:“你且好自为之。”说罢便飞身离去,衣袂飘飘,很快消失在树林深处。
日子一天天过去,霜眠秋在这逃亡的路上历经无数艰辛。她的双脚磨出了厚厚的茧子,身体也日益虚弱,但他从未停歇。
在翻越过一座又一座大山后,她遭遇了一场罕见的泥石流。
那巨大的石块和泥土混合着雨水,如汹涌的巨兽般从山坡上倾泻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