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的最后余韵。
隆冬时节,一场盛大的火把节拉开帷幕,十万人齐聚项目,同声欢歌。
酒极则乱、乐极生悲,舞台最盛之时,演员从40米升降台一跃而下,埋入白色花冢。
乐声响起悲歌,“采薇采薇,薇亦作止,曰归曰归,岁亦莫止…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行道迟迟,载饥载渴,我心伤悲,莫知我哀。”
一曲毕,众演员拥繁花入场,欢歌再起,掩映住那小小一堆白色花冢,她消失在人群中,似乎从未来过。
那些哀歌亦成了愚人心中的幻境。
第五年的最后一天,我赶在跨年前离开了榕江,这个在我人生最灰暗两个时段收留了我的地方。
病蚌成珠,我用我的痛苦,熬成了榕江·印象,薇系列是珍珠上的华彩,代价是这个天真无暇才情横溢的女孩子,永远消失在人间。
走的时候,我处理了所有物件。
连手机都没带走。
拿着一点点现金,回了江北。
好在这五年,地产寒冬,城镇化进程减慢,江北未有大的改变,大体还是五年前我离开时的样子。
我在这个带着陌生味道的熟悉地方,漫无目的行走。
香江路、解放路,我去我之前住过的小区,去科大,还去了邻城的汉大。
没有人永远十八岁,但永远有人正在十八,大学城里又换了一批新面孔。
他们肆无忌惮的笑,旁若无人的哭,用全身的力气告诉世人,世界现在是他们的。
深夜,我回到江北的住处,回来之前在网上买的,在宋青山家隔壁。
我特意选的。
消失五年,我该重新出现在顾未舟的人生里了。
深夜的跨年夜我在八一广场的裸眼3d大屏前,和大家一起跨年。
人群中,有成群的朋友,有拥吻的恋人。
还有曲伊。
我回来的事情只告诉了她。
我对她有种朋友以上恋人未满的信任,我很珍惜这种不是爱情的亲密关系,美好且牢固。
知道我回来的,还有宋青山。
王松被判处死缓两年后的一次保外就医中,死在了手术台上。
遵遗嘱,公司现在已完全由宋青山掌舵。
部门副总以上的调动,需要他亲自审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