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柯语!!!”墨云澈又惊又怒,“你做了什么?!”
他看到南柯语动手的那一瞬就想出手,不曾想这个小师妹速度竟如此之快!
南柯语无辜地看着他,她姿势没有变,手中剑尖朝下,还淌着血:“师兄这么生气作甚,我不过就是,给觊觎我东西的人一个教训罢了。”她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师兄何必如此生气呢。”
长剑上的血液滴在草叶上,又顺着滑下去浸入泥土中,血腥味更浓了。
“少说废话!”墨云澈呼出佩剑,一把冒着寒光的利刃就呼啸而来。
他剑指南柯语,声音铮铮:“南柯语,今日所有人在场都是见证,你为何惨害同门?”
与他的光风霁月相反,南柯语却是无比的散漫,甚至剑都没举:“大师兄不是已经听到了吗?他觊觎我的私物,难道不该未此付出代价?”
墨云澈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她:“难道就因为这点理由?!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南柯语反问:“照这样说,大师兄觉得,我以前是怎样的?”
墨云澈举着剑,一时噎住说不出话来。
小师妹是怎样的……她应该善良听话。听到他责备的时候,小师妹会立马愧疚地红了脸,一边乖巧地道歉,一边夸赞师兄们。在他们练功的时候,小师妹也会陪着他们、关心他们。
总之不该是现在这样,杀了人还理所应当,剑尖上淌着血还若无其事地聊着天,面对所有同门的包围还无动于衷!
“对。”南柯语轻声说。
“什么?”
“大师兄你不是问我,就因为这点小事吗?不错,就是因为这点小事。”
南柯语轻笑,唰的一声,长剑收回剑鞘。
墨云澈瞳孔微缩,握紧剑,警惕地看着她:“你要做什么?”
“别紧张。”南柯语缓缓说着,“我只是不想陪你们玩了。”
她背着剑,身形如魅影般离开了大门,直往宗门里面走。
弟子们还没反应过来,她的身影就消失在了远方。
“大……大师兄,我们要追吗?”
一阵长久的沉默过后,有弟子颤颤巍巍地出声问道。他也才入门没多久,早已经被刚才那一幕吓得腿软,走不动一步了。
“不,她应该是回她的竹林了。”墨云澈脸色阴沉地看着南柯语离去的方向,“我去找师尊,今日之事,你们绝对不可透露出一个字!”
弟子们面面相觑,低头恭敬说是,直到墨云澈离开才敢抬起头,一个个苍白着脸离开。
*
南柯语穿行在竹林中。
她之所以离开,倒不是因为其他原因。如今整个门派都由原主的师尊,玉凌仙尊坐镇。她虽有把握那人赢不了她,奈何被困在这具身体中,发挥不了全部实力,既还未撕破脸,那还是收敛一些,少生事端为好。
南柯语完全不觉得自己在少生事端的同时,杀了一个外门弟子有什么不对。
而且……南柯语停下脚步,脸色已经不太好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她就有点——控制不住那种,一直往外涌的、磅礴的杀意,必须要努力控制住自己,才能够忍住不毁掉这个世界。
上次有这种感觉是什么时候呢?竟然有点新奇了。她缓缓地往前走。不过没关系,控制欲望对她来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她的整个人生,仿佛都在诠释克制、伪装与谎言。
南柯语放出神识,覆盖了整个山头。
虽然实力因为肉体原因难以发挥,但是她的精神力还在。神识与精神力类似,她不敢妄言自己神识如何,但是在这个小世界肯定是找不到敌手的,因此很快就找到了原主的住所。
原主在门派里的住所,是一间隐匿于翠竹之中的小竹屋,它静静地坐落在一片清幽的院落里,仿佛是世外桃源中的一方净土。
院落并不大,却布置得极为雅致。四周被密密麻麻的翠竹环绕,竹子挺拔而青翠,叶片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阳光透过竹叶的缝隙,洒下斑驳陆离的光影。
很美的景色,却让南柯语都忍不住有些失语。
还真不愧是小师妹,天真单纯,善良干净,不喜奢靡。此地说好听些是幽静简单,说难听些就是偏僻且简陋,甚至院落还不是由灵竹所建,只是由普通的竹子搭建而成,至少在修仙界,可以说是一文不值。
一个字,穷。
南柯语走进院落,给自己煮了一壶茶。
茶香四溢。
南柯语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这才悠闲道:“道友跟了我一路,还不打算现身吗?”
院落里并没有人,但是南柯语并不着急,只是静静地等待着。
这时候,从阴影中传来一个年轻的青年音。
“早就听闻,青缈宗小师妹,善良大方,温柔乖巧。如今看来,传言多有谬误。”
从阴影中走出一个男人。
他的面容俊朗非凡,剑眉斜飞入鬓,眼神深邃而明亮,鼻梁高挺,唇色很淡。
“传言罢了,道友莫非真信了?”
男人环视一周,看向南柯语的眼中充满了怜悯和感同身受:“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