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云澈端着一副公正严明的模样,朗声喊道:“小师妹。”
南柯语闻言望去,见来人身穿一袭玄袍,金丝勾勒出繁复的花纹,暗示着他的身份。
他一来,周边的外门弟子就恭敬地喊道大师兄,连无知无觉的张昊也激动地抬头。
就算没有原主的记忆,南柯语也知道了脑子的身份,她弯了弯眉眼,声音软软地喊着:“大师兄。”
若不是她手里还握着佩剑的话,说不定听起来会更真诚乖巧些。
墨云澈的眉头几乎没有放下过,他招了招手,对张昊说:“没事吧。”
他捏了个清洁诀,张昊身上的衣服瞬间整洁了起来。
张昊激动地起身:“大师兄!你总算来了!”
“小师妹……南师姐她,就因为我叫了她一句小师妹,就要对我赶尽杀绝!”张昊哭天喊地,“都是修道之人,我知道我是外门弟子,天赋低被人看不起。可南师姐也不能对我们如此绝情,人命如草芥啊!”
墨云澈愣了一瞬,他不过是听闻小师妹和外门弟子发生争执,因此才匆匆赶来。谁知道竟是因为这等小事!
“小师妹,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墨云澈回过头,失望地看着少女。
“按照门派规矩来说,他不应该称呼我为师姐吗?我只不过是按规矩办事,有错吗?”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就因为一个称呼,你就要残害同门吗?!”
原来,平日里她就是这样对待外门弟子的吗?原来,她曾经那副,天真善良,为所有人考虑的模样,都是骗我们的吗?
墨云澈心中一时充满了被欺骗的愤慨和痛心。
南柯语闻言,勾了勾唇:“那这样说的话,师兄都调查清楚了,还问我做什么?”
墨云澈内心不太舒服,只是沉声道:“证据确凿,莫非你还要狡辩!”
“证据确凿?”南柯语重复着,嚼了嚼这四个字,“证据确凿,意思是完全没有问过我这个当事人的意思,直接给我定罪吗?”
墨云澈眼神一凛,却又听见女子轻笑着改了口:“我开玩笑的,大师兄。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大师兄觉得我应该怎么赔罪,这位张师兄才能原谅我呢?”
她又把称呼改回了张师兄,好像真的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开始真心实意地担心起了门派的责罚,想要求得当事人的原谅。
墨云澈想说的满嘴戒律顿时卡在了喉咙里,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发泄地一挥袖,转头问张昊:“你想要什么?你怎样才愿意原谅小师妹?”
张昊听到大师兄为自己做主,心思顿时活络起来。他咕噜着眼球,像摄像头一样上下扫着南柯语,估量着对方身上有什么东西有价值。
南柯语就好像是真的被师兄说动了,害怕受到惩戒一样,竟真的就乖乖站在那里任他看。
忽然,南柯语身上的一个物什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那是被她挂在腰间的一块玉佩,水色极好,上面用金子镶嵌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
若单是好看,但也不至于让他这么激动。
但是那玉坠上灵气盎然,凤凰的眼睛不知是什么灵石,流光溢彩。张昊别的不行,偏就精通寻宝。因此他一眼就判定,那一定是个非常昂贵的宝物,甚至是灵宝!
要知道,灵宝自诞生就具有灵气,有助修行,然而如今灵气稀薄,这等灵宝恐怕是可遇不可求!
张昊无比艳羡,但是想到下一刻这块灵宝即将属于自己,就按捺不住激动的内心,直接对墨云澈说道:“大师兄,我想好了!我想要小师妹身上佩戴的那块玉佩!”
众人一听,循声看去,果见南柯语腰侧,腰牌旁边挂着一块成色极好的玉佩,却也没有更多稀奇之处了。
不得不说,张昊别的不行,鉴宝能力确实不错,至少别人都看不出其中门道。
墨云澈有些犹豫,虽说是提要求,却要了一个女子的贴身之物,终究不妥,更何况这种亲密的物件,说不定对小师妹本人有什么重要的意义?
奈何承诺已经许下,墨云澈不好反悔,心想师妹也不至于因为这一点小事就恼了,便说:“小师妹,你可听见了?”
“哦,玉佩?”南柯语拨了一下吊坠,玉佩顿时流光溢彩,通体玲珑,“张师兄可真识货,这块玉佩倒是贵重,原是珞索,被我改了坠子戴着。”她已垂下脸,脸色藏在阴影中看不出喜怒,声音却是一贯的甜且含笑。
张昊目不转睛地看着玉佩,眼中贪婪更甚:“小师妹要给我赔礼,自然是要稍微贵重一些。放心,只要收了这赔礼,过去的事我就既往不咎了。”
“不错,既往不咎。”没想到的是,少女竟赞同地点点头,“张师兄可知,我为何愿这样称呼你?”
“为何?”张昊已经有点不耐烦地把视线从玉佩上离开,抬眼间,却只看到逼近的身影和白刃,快到让他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这一瞬,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成了慢动作,他茫然着,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的眼睛看到了四周,自己的同门张大了嘴巴,愕然地尖叫着。好吵,张昊迷迷糊糊地想到,他们在吵什么?
然后,大脑好像才缓过来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