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兄!莫要放肆!”
铿锵有力的男子语调,很合时宜的,打断了清临渊的震惊与诧异。
“且在这里待着!”
冷着一张脸,并兀自走回到了室内。
留给某个“青年”一副冷漠背影的他,亦不知道在这短短的几步路中,到底想了些什么。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便又再一次折回来的清临渊,这一回的手掌中,毫不意外的,拿出来了一整套的男子衣衫与外袍。
同样不再说话的崔少愆,就那样定定的看着对方,且……并没有伸手,将那两件衣袍,给接了过来。
“简直成何体统?!且穿上再说!”
兀自将衣袍,扔到了对方的身上,并转过了身去的清临渊。
此刻,也颇是埋怨起了,他自已的那双欠手来。
“要我穿上这件衣袍……也行。忘掉你今儿个,瞧到的一切!便好。
若是做不到的话……那我今儿个,就赖在这儿不走了。”
半是玩笑,半是威胁的,讲出了这么一句话。此刻崔少愆的心中,也实打实的不太好受。
没办法!忒意外了!!眼下她——也实在是没招了啊!!!
早知道会是这样,今儿个说什么,她也不会如此莽撞了啊。
先是莫名其妙的,就把自已给暴露在了当朝天子的面前,虽然这也有她,过于心急,并大意的,中了庄云阳的圈套一说;
这下更好了!她的整个伪装!!!全部都暴露了啊!!!!!
这可让她以后,还怎么厚着脸皮……继续“招摇撞骗”啊?!阿呸!是继续日进斗金呐?!
绝对是因着……听了那个皇帝的一番屁话,而动摇了她,此刻,怕是要……更加的……动摇了!
“你……既身为一个小娘子!言行举止,倒是得体一些呐!”
挑着眉毛忍了半晌。
终究还是没有忍住的清临渊,一气之下,便猛的转过了身来。
打眼儿瞧见了那个,已然将外袍给,拾掇的整整齐齐,并穿在了身上的某人。
他的气儿,便不打一处来了。
尤其是当他瞥到了那——掉落在地板上的半截子衣袖,以及那件——被他特意拿过来的——合身内杉。
“我都说过了!在下崔少愆!单字一个惟!乃北宋朝司天监……官正是也!”
一字一顿的盯紧了对方的眼眸。
崔少愆都做好了……要及时制止那个,没有一丁点儿眼力见儿的,前前朝皇子了。
“好!这是今儿个,我才收到的消息。你且瞧瞧!”
行云流水又一气呵成的,坐到了书案的后方。
又一次捧起了茶盏来的清临渊,尽量按照他平时样子的,喝起了茶来。
“这是个甚呐?!”
向来都会打蛇随棍儿上,且极会给自已找台阶下的崔少愆,立马便恢复了,平常的态度。
“……”
兀自喝着茶,并懒得搭理他的某人。倒是将他之前的正常模样,给演绎了个淋漓尽致。
“爱说说!不说拉倒!!我自已瞧呗!!!”
厚着脸皮同样坐回到了,某人书案的对面。
崔少愆当真就像……没有受到丝毫影响一般的,打开了手中的那张纸条来。
“这是……?!那处地下,当真还存在着骨器?!机关可是相当的复杂?!为甚会——折掉了那么多人?!”
有些怔愣着。
崔少愆到底是被眼前的事情,给吸引到了,全部的注意力。
转头瞥向了那个……又一次沉浸在其自已世界中的青年。哦!不对!此刻,应唤对方做小娘子了。
清临渊到底还是……有些别扭起了双方角色的转换来。
原本那臭小子,就够让他难以对付的了。眼下倒是好了!换做是小娘子的话……他岂不是,更加的……没辙了?!
有些头疼的捏了捏眉头。此刻的他,都有些埋怨起了冯老——当初的,那些疯话来了。
原……竟是如此呐?!
想着刚刚见面的第一回,他竟是将对方,给丢入到了那——冰冷刺骨且湍急的……汾河水中之后。
清临渊的眉头,便又一次的,拧巴了起来。
“临渊兄!你此番行径,可是想要邀请我……前去一趟究竟呐?!”
睁着晶亮的眼眸,并打算以此为要挟的崔少愆,心中的如意算盘,已经啪啦啪啦的,打了好几声响。
“这个……倒是不用了。我的人已经查清楚了。此番下去的那二十个人,皆同我们上次一般……别无二致。
且——确认了下边儿,并没有骨器的存在。倒是他们的身份,让我有些在意而已。”
习惯性的伸手,并夺过了对方手中的字条儿。
刚欲用手指了一指的清临渊,在瞧到了对方那晶亮的眼眸之后,到底还是有些不习惯的,又扭过了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