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曾想,你竟是能忍到今日,才来寻我!”
看着踏入进他视线内的刘衣紫,臣巳水用他那,颇是苍老的声音,说了一嘴。
“你既然,知晓我会来寻你,可是……安排妥当了?!”
将帷帽给摘下来后,刘衣紫便整个人,都紧蹙起了眉头来。
“你不是想到了么?!”
不紧不慢的回了一句后,臣巳水颇是放松的,靠在了身后的官帽椅上。
“温伏他……暂且还不能死。”
咬了咬唇后,刘衣紫很是冷静的,提出了她的建议来。
“他是被流放了!死在半路上,岂不是合情合理。况且,若是他不死的话,我的人,又应当如何……才能够金蝉脱壳呢?!”
臣巳水看着对面的女子,明显纠结起来的表情后,继续一字一顿的,摆起了客观事实来。
“若是巫族之人,能把他给抢回来呢?!来个偷梁换柱之类的?!”
“那你!岂不是就被暴露在了——巫族一脉的视线之中了?!
况且我的人,在被他们救下后,难不成还要明目张胆的……再混进你们巫族内部中去?!”
拿手指轻点着书案良久后,忽然发觉此法子,竟也是相当的不错后,臣巳水忽然间,便陷入了沉思中。
“我……即便是,暴露在了他们的视线之下,目前,也还算是很安全的!
毕竟他们,还不敢将手……伸长到朝廷命官的身旁。”
说出这句话来的刘衣紫,却是在心中,都咯噔了一下。
即便是她,身处在了大将军宅院内,温伏与乐阑珊,都敢要陷害于她。
更何况是在一个,并不起眼的……公租房三进院子里呢?!
垂眸敛下了她的担忧,刘衣紫想要不动声色的,将此事给糊弄过去。
可是,很可惜……她的一言一行,又怎么能逃离出对面那个——“老”狐狸的观察之下呢!
很快,伴随着对方那一抹,似笑非笑的眼神,臣巳水毫不意外的,泼了她一盆子的冷水来。
“你我二人之间,若是想要谈合作,还是……诚心一点为好!不过嘛……既然谈到你的那个——好兄长了,咱们就不得不,提一嘴崔家了!”
从未想过那个混小子,居然能够混上官正,并进入到了司天台内部的他,承认自已,到底是……有些小瞧对方了。
不过他既然都,进去了那司天台中,若是不能好好的,将其利用利用的话,也太对不起他自个而的付出了。
如是想着,他便一瞬不瞬的,盯起了对面的眼睛来。
“兄长说了,她……并不会回崔家的!”
想到崔少愆那句——“无论走哪里,都会将她给带到哪里”的承诺,刘衣紫压低了嗓子,并喃喃着说了出来。
她,还是不能成为兄长的拖累!崔家……回不得!
若是回去了,她们,岂不是又多了一个,被人拿捏的把柄了?!
如是想着,便要回绝对方的她,却是再一次的,被臣巳水给打断了。
“你们两个!必须要回去!这是我们这场交易中的,最重要筹码!”
“这是为甚?!”
着急到立马,便站起来的刘衣紫,眸中的不解,都快要被她的愤怒,所给替代了。
“因为崔家与冯家,可是姻亲呐!只有回到了崔家,他崔少愆!才能将冯家这条大鱼……给吊出来!
难道你当真就,一点儿也不好奇……他手中拿着的卷轴,到底说了些甚么?!”
“我不好奇!那是兄长自已的事情!为甚……要说予我们听?!”
感觉身陷泥潭中的自已,好似又上了贼船以后,刘衣紫明显的,心生了退出之意。
现在,应是还不晚的!大不了她,也就这样了。反正有着兄长的庇护,她定是受不了哪怕……一丁点儿的委屈的。
只是为师傅报仇的大业,以及整治黑巫一族的那半拉儿,恐怕就要让她,给舍弃掉了……
“若是我说那副卷轴中,除了藏着关于骨器的秘密外,还有其他……惊为天人的讯息呢?!
你之前,不就猜到了么?!不然你们怎么会,想出引蛇出洞…那样的法子来呢?!”
“那也是兄长外祖,留给她的东西。我不惦记。”
“若是……那其中,还与这个……也有联系呢?!你也……当真就不在意了?!”
不慌不忙的从袖口袋中,掏出了那枚——凤尾状的钥匙后,臣巳水颇是意味深长的,等待起了对面刘衣紫的答复来。
“世人皆说父母之恩,云何可报,慈如河海,孝若涓尘。
可是他们却是忘了,师傅之恩,堪比海深呐!与之相比,这份恩情,却是也不遑多让呐!”
很快,对方的神色,在臣巳水肉眼可见的范围内,就那样动摇了起来。
递给对方一记……和蔼可亲的微笑后,他便慢条斯理的,品起了书案上的酒盏来。
果然,比起那滚烫的茶汤来,他更喜欢品酒了。
因为这茶汤,会在有效的时间内,逐渐的冷却下去。之后,其便会索然无味的,变成一杯凉水。
至于它这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