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你讲的是正事!廿九的存在,是这最关键的一环!找到骨器才是最当紧的!”祝青泉颇有些恼羞成怒的嘴硬道。
只是他不自在提高的嗓门儿,与欲盖弥彰的,用大口喝茶来掩饰的多余动作,倒是让站立在一旁的柳宿都没眼看。
“这其中最关键的一环,难道不是臣巳水么?!”
祝凤鸣不答反问的揶揄道。只是他那一脸八卦的明显心思,即便是他的整张脸庞上,都表现的再明显不过了。
“即便是那样,臣巳水此人,也是廿九找来的。我们之间,也是廿九搭线的。故尔……”
“是不是这样,就可以让她将功抵过了?如此,岂不是美哉!这可当真是,一举两得的……妙计……是吧?!”
祝凤鸣低垂着眸子,盯着手中的茶盏半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良久后,他又忽的开始嬉皮笑脸了起来。并顺势,回答了祝青泉的提问。
“算了,反正你们之间,早就制定好了周密又完整的计划。我多插一嘴少插一脚的,也没甚意思。
但是!!黑巫一族有处置叛徒权利的这一点上,我是不可能,当做没有发生过的!想都别想!绝对不苟同,也绝对不会姑息的!”
中间停顿了半晌,祝青泉终是将他此次,即便跨越千里之远,也要来到回跋一族的目的,给彻底的吐露了出来。
“你倒是是说说,你怎么个不姑息法?!难不成关键时刻,你还要动手不成?!亦或者……你也打算……当一个叛逃者不成?!你可别忘了,黑巫一族……是直接听命于大巫的存在!”
祝凤鸣明显耳提面命的一句话,让坐在书案后的祝青泉,彻底哑了声。
此次问题的关键,难就难在……这一次,是大巫亲自下达的命令。
祝青泉紧皱着的眉头,还没有松懈下去,门外便再一次的,传来了人踩在踏道上的,轻微脚步声。
立刻便机警起来的几人,皆是训练有素的放轻了呼吸。
察觉到的确是有三个人的脚步声后,祝青泉抬头看了一眼客栈的房梁后,彻底的打消了隐匿下去的念头。
与祝凤鸣一个对视后,他便顺其自然的站立在了南方七宿的队伍中。
很快,脚步声加重的声音传来。紧接着,随着轸宿与冀宿的推门而入,他们身后的位置终于空了出来。
有着一双琉璃色眼眸的异域老者,一身青绿色的衣袍,精神矍铄的闯入了……几人的视线范围内。
“想必,这位便是臣老吧?!真是久仰大名了!!我等……恭候您‘大驾’多时了。”
祝凤鸣接收到轸宿投递来的眼神后,动作利落的站起了身。颇是有礼又爽朗的,朝着臣巳水做了一揖后,便邀请其落了座。
“臣老!普天之下,我们作为芸芸众生,自是要有所追求的。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因着我们大家的利益刚好一致,故尔……想必我们的意思,您也定是知晓了吧?!”
一改之前漫不经心的做派,祝凤鸣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颇是正襟危坐,又端重自持的,向臣巳水表明了他们的来意与态度。
“你们,不过是看重我的‘身份’罢了。好赖你们还有合作的决心,而不是一开始,便上来抢夺。老夫,便也是因着你们的守礼与‘尺度’,破例……来这一回!”
臣巳水倒是毫不客气的,将他面前的一众小辈们,都拿眼神数落了一遍。并着重将身份和尺度二字,咬的极为重。
当然,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他,在心中默默的记下了巫族中……南方七宿的,每一幅面孔来……咦?!不对啊!怎么会是八个人?!
不动声色的,压下眼眸中的思绪后,他便一瞬不瞬的,平视着面前的青年。静待对方给予他一个满意的答复。
“这个是自然。臣老的顾虑,我们几人亦是知晓的。不若,咱们便打开天窗说亮话。”
给足了对方作为长辈的——体面与礼节后,祝凤鸣话音一转的停顿了下。
紧接着,他便继续不疾不徐的,说起了他们的要求来。
“我们巫族一脉,最想要,也最看重的,便是那骨器。其……于我们而言,便是最重要的传承与信仰。
但偏偏不巧的是,大辽的这块骨器,与珊蛮教有着很是深远的联系。而得到骨器的唯一方式,却要用到珊蛮教的传承方式了。当然,这便也会更麻烦些……”
看着没有给予他任何回应的老者,祝凤鸣换了一种说辞,继续游说道:
“想必……衣紫也定是与您说过了。我们只需要你带路便可。至于这剩下来的路,有关骨器的去留问题,我们双方便——都各凭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