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何妨呢?” 胡禄达干咬了咬牙,沉默不语。 萧珪继续说道:“假如尔微特勒做了汗国的新可汗,那他一定会与大唐为敌,并对于阗展开疯狂的报复……如此一想,我是万万不能纵虎归山,让尔微特勒回去继承汗国君位啊!否则,真是后患无穷啊!” 胡禄达干嚯然站起身来,“萧元帅,你终究何意?!” 萧珪哈哈大笑,“都说了是酒后胡言,胡禄达干何以如此激动?” 胡禄达干拧眉怒目看着萧珪,沉声道:“萧元帅,莫要太过欺我。拐弯抹角已有多时,你究竟意欲何为,不妨直言!” “好,好。”萧珪仍是轻松自如,仿佛还有几分醉意。他一边笑着点头一边说道:“其实我想说的是,尔微特勒并非是苏禄可汗唯一的选择。他还有一个很喜欢的儿子名叫骨啜。虽然是亲兄弟,但因储君之争,尔微与骨啜这两位特勒早已失和。汗国牙帐之内部,也因此分裂成了两大派系。其中一系,就是以莫贺达干和尔微特勒为首。另一系是以骨啜特勒和和和……谁为首来着?” 侍立于萧珪身后的裴蒙连忙凑近了一些, 弯下腰来小声的提醒道:“先生,是都摩度。他是突骑施汗国的另一位权臣,他还是骨啜特勒的舅父。” 萧珪恍然大悟,“对!都摩度!” 胡禄达干猛一抬眼看向裴蒙,此人是谁?!他为何对汗国牙帐内部之事,如此清楚?! 萧珪突然道:“胡禄达干,别看他,看我,看我——我正说到最紧要处了!” 严文胜差点笑出了声来,最精彩的部份要出现了! 胡禄达干既尴尬又恼火的闷哼了一声,“萧元帅,究竟想说什么?” “其实我真正想要说的,胡禄达干这么聪明的人,应该早就猜到了。”萧珪说道,“还是切回我们之前的话题,庆那大设和狼骑为什么会突然撤走呢?这虽然不是尔微特勒兵败的直接原因,但是我这个敌人要为尔微特勒说一句公道话。如果有庆那大设和狼骑在,我不可能赢得如此轻松。甚至有可能,于阗早被尔微特勒拿下了。” 胡禄达干有点恼了,沉声喝道:“萧元帅,你分明就在,挑拨离间!!” “我没有。”萧珪十分淡定,“因为狼骑和庆那大设,不是我能撤走的。” 胡禄达干恨得咬牙切齿,但他也明白了萧珪的意思……真正挑拨离间的人,是都摩度和骨啜特勒。如果不是他们在苏禄可汗耳边煽风点火,可汗怎么可能在战争的最紧要关头,撤走狼骑主力和庆那大设? 此时,萧珪又拿起了一杯酒来。他一边把玩着酒杯,一边宛如吟诗的悠然说道:“如此出尔反尔,如此轻慢战争,如此自私多疑,岂是君王之所为?……胡禄达干,你听到了吗?这才叫背后中伤,挑拨离间!” 胡禄达干终于发怒了,“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