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口处,王仆非常的谦恭的叉手拜在一名锦衣男子面前,小心翼翼的说道:“房公子,实在报歉。家主偶感风寒身体不适,方才服药睡下了。你看……” 锦衣男子都没有正眼来看王仆,一手剪背侧身而立,神情倨傲的斜视着他,淡然道:“那我更应该,进去探望于她了。” “不可,不可!”王仆连忙说道,“医郎说了,家主的风寒可能易于传染……” “滚开。”锦衣男子很不耐烦的低喝了一声。 他身后跟着的两名仆从立刻上前将王仆扑了开来,“二公子,你请。” 锦衣男子冷冷的瞟了王仆一眼,大步朝里面走去。 王仆差点一下没被他们给推得翻倒在地,见状连忙上前,想要再次阻拦。 那两名仆从站住停下,虎视眈眈的瞪着王仆。 王仆无奈的苦笑,哎,我是真没办法了! 喊吧,好歹报个信! “房二公子驾到!” 萧珪和帅灵韵坐在客厅里,都听到了。 清尘惊讶道:“王仆真没用,居然没能挡住。” 帅灵韵双眉微皱无奈的轻叹了一声,站起身来,“萧先生,请恕小女子失陪,不得不去应付一番了。” 萧珪眨了眨眼睛,“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了。”帅灵韵淡淡一笑,“萧先生安坐片刻就是。” 萧珪微微皱眉的点了点头,“帅姑娘多加小心。” “无妨,我应付得来。”帅灵韵走了。 萧珪问清尘,“那个房二公子,究竟是何许人?” 清尘叹了一口气,小声道:“他叫房孺复,家里是做官的。听说他从小就很有才,吟诗作赋无所不能,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他生性浮浪十分好色,时常留连于声色之地,是京城有名的浮浪子弟。” 萧珪点了点头,“他和你们东家,很熟吗?” “一点都不熟。”清尘说道,“往常他都在长安混迹, 此前不久才举家跟随圣人一同来了洛阳。也不知他是什么时候在哪个地方,见到了我们东家,从此就惦记上了。先前他也曾经登门拜访,东家见他是世家公子招惹不起,无奈接待了他一两回。但见他为人孟浪举止轻佻,便心生厌恶从此不再与之相见。不料他又托了好几位媒人,前来说亲。东家也都一一拒绝。没成想他今日又来了……还真是阴魂不散,烦死人了!” 正在这时,房孺复不顾帅灵韵与王仆的合力阻拦,已经大步朝客厅走来。一边走,他一边说道:“帅姑娘,这副画我可是花了一天一夜的时间,精心为你而画。你看了一定会喜欢的——不,不用客气。待我将它拿到客厅悬挂起来,再请帅姑娘详细过目。” 眼见房孺复非要闯进客厅里去,拦不都拦不住,帅灵韵不免有些生气,说道:“房公子,请你自重,不要擅闯民宅。” “我都已经来过了无数次,你我都那么熟了,哪会是擅闯了?”房孺复停下脚步,呵呵一笑,“帅姑娘如此执意阻拦,莫非是因为,客厅里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你!……”帅灵韵简直气煞,无语以对,脸都红了。 “哎呀,美人动怒了。”房孺复装模作样的对她叉手而拜,“房某死罪,死罪!” “房公子,我今日身体多有不适,只想好生休息。”帅灵韵强忍着怒意,平声静气的道,“请你走吧!” “没关系,我可以照顾你。”房孺复说道,“我家里还有医术精湛的医郎,可以请来给帅姑娘瞧病。” “不用了!……请房公子走吧!” 房孺复呵呵一笑,非但没走,还大步朝客厅里跨了进去。 帅灵韵连连摇头,无语长叹,天下哪会有这等恬不知耻的人? 看到房孺复大步闯进来,清尘有点被吓到了,慌忙站起了身来。 萧珪十分淡定的坐着没动,摆了摆手示意清尘不要慌张,“带奴奴下去休息。” 清尘连忙抱起奴奴,先走了。 房孺复走到客厅的中央,看着萧珪面前满满的一大席山珍海味,当即冷笑了一声,“阁下倒是挺会享受。” 萧珪拿着一个酒杯,看着他淡然一笑,“兄台若有兴趣,不妨坐下共饮一杯。” “免了。”房孺复闷哼一声,“我从不与卑贱之人同桌饮食。” 帅灵韵已经跟了进来,闻言忙道:“萧先生……” 萧珪扬了一下手示意她不必多言,仍是笑吟吟看着房孺复,说道:“巧了,我刚好与你相反。就算对方是个贱人,我也会以平常之心殷勤待之。所以房公子大可不必客气,还是坐下共饮一杯吧?” “你说什么?”房孺复顿时动了怒气,“我房家世代簪缨,你竟敢蔑视于我?” “房公子,请你自重!”帅灵韵这下真是动了一点怒意,急语道,“就算是令祖房玄龄房相公在世,也不会在兰陵萧氏的贵公子面前,如此托大!” 兰陵萧氏? 房孺复愕然一怔,指着萧珪问帅灵韵,“他是,兰陵萧氏之后?” “没错!”帅灵韵郁闷无比的皱紧了眉头,也顾不得给房孺复留什么面子了,带着一丝怒意说道:“虽然你们房家声名显赫,世代簪缨。但是比起兰陵萧氏来,你们房家的门第似乎还差了一些!房公子又有什么资格在萧先生面前,如此大呼小叫?” 萧珪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听着,心里真是有点乐了。没想到一向文静而有涵养的帅灵韵,也会说出这么凌厉而伤人的话语。并且她生气的样子,也蛮有趣的。 盛气凌人的房孺复听了帅灵韵这一通话,居然没再发作,反而是忍气吞声的对着萧珪叉手一拜,“萧公子,在下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了。” “房公子言重了。”萧珪不由得呵呵一笑,就因为我是兰陵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