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听我狡辩……啊不,解释。”
苏半夏几乎快要哭出来了,她本来性子就软胆子就小,偷跑出来还被家里抓到,别提有多害怕了。
黎诚眨眨眼,不知道该对这家庭大戏作何反应。
就好像小时候你到同学家去玩,你同学的妈妈逮住你同学一顿揍,然后你坐在沙发上眼睛都不知道该放哪里一样不知所措。
不过好在这神通广大的贵妇人似乎对黎诚不感兴趣,只是由于二人是结盟的缘故,她的声音又在黎诚耳中响起。
“你不用解释,我一路跟着看了多久了。”她的声音古井无波,转向黎诚时也没多少波动:“这位九黎小友,一路上辛苦你照顾我家女儿了。”
黎诚揣摩一阵,这女人说话倒也和善,没有自己想象中那种恶婆婆的感觉。
便也礼礼貌貌开口道:“没有,您家女儿比那些蠢到家的行者要好上不少,至少没在我面前玩什么优柔寡断的戏码。”
这女人笑了笑,黎诚说的刚好切中了她为苏半夏剥离掉对土著的同理心的行为:“你倒是个会说话的。”
“那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这位……呃……灯盏细辛的母亲女士。”
黎诚倒是不害怕她,这女人不像是个不讲道理的,虽然在这里给自己弄死大概她也不会受任何惩罚,但自己毕竟又没对苏半夏做过什么。
就连苏半夏塞给自己的东西,除了那个能强行结算的印章外,什么都没有拿。
总不至于认为自己这也是对苏半夏有什么图谋不轨的想法,给自己来上几刀。
苏半夏嚅嗫着说不出完整的话,像个小鸡崽子一样老老实实听着黎诚和自己母亲聊天。
“你尊我一声若水道人即可。”
苏半夏的母亲也没有迁怒黎诚的意思:“本来我是想让她在其他历史吃点亏长长记性,没想到给她保命的东西太多了,反倒阻了她成长。”
黎诚想起苏半夏宛如百宝袋什么玩意都有的私人空间,稍微有些赞许地点了点头:“只怕就算没有我,她在这里也不会过得很艰难。”
“你不必为她说话。”若水道人声音冷淡,带着股恨铁不成钢的意思:“如果她是一个人来这里,怕是早在女巫那里就得用自己手段,大概率会被当成女巫追杀。”
“不能用通常手段破局,太依赖自己的能力,在甲级以上的世界是很难活下去的。”
听到有这种冷知识,黎诚耳朵竖起来了:“敢问这是什么说法?”
若水道人不知是不是对黎诚观感还行,身为一方大佬却在这里和黎诚耐心解释。
“甲级以上世界常常出现对某种能力的封锁,拿所有人最熟知的第二重异常历史来说,难道我们的裁定者就完全没办法一起进那里面平推吗?显然不是。”
“全因为那重历史在必要的时候,能够强行定义‘非武器特殊力量’失效。”
“比如半夏的神通,就算升成了仙法,在那种情况下也很难造成什么有效的伤害。”
“原来如此……”黎诚恍然点头。
若水道人似乎只在提及苏半夏时会带上些个人情绪,和黎诚说话时永远是那个平静的语调。
“她马上要高考了,我要先把她带走,你如果不愿意继续单人进行这世界的任务,我也能带你脱离。”
“只是任务算不得完成,你大概什么也拿不到。”
苏半夏这时候才壮着胆子说了一句:“可……可我们的任务都快完成了……”
“闭嘴。”
“呜……”若水道人只是冷冷驳斥了句,苏半夏立刻呜咽一声低下头老老实实不说话了。
身旁的女孩趴在桌子上有些失落,黎诚看得有些想笑。
“都已经是行者了,高考这么重要吗?”黎诚想了想,又问道:“一张文凭而已,在行者的世界里算不得多重要吧?”
趴在桌上的苏半夏弱弱开口:“行者体制内岗位,大多也是要本科文凭的……”
黎诚一时语塞,好像哪里不太对,又好像没什么问题。
“我……我马上就能完成任务了,就差一点点。”苏半夏手指捏成很小的距离:“这还是我第一次做完全未知的任务……”
“我再呆一个星期,最多一个星期好不好……”
若水道人态度很是坚决:“如果我有空,倒是不会在意这一个星期,但是第二十九重历史出问题了,我不能继续盯着你,万一出什么大问题,我救援根本来不及。”
黎诚心中暗叹一声,这若水道人虽然说话很严厉,但是是真的关心苏半夏。
说是要让她吃点亏,又生怕她真出什么问题,悄悄跟在身后不知跟了多久。
这大概也是为人父母的矛盾,自己没让姐姐掺和进行者这破档子事,就是害怕哪天自己保护不住她。
苏半夏忽得扯了扯黎诚的衣袖,道:“你看,九黎先生这么厉害,又聪明又狠毒,他肯定能当好保镖的。”
黎诚心想你俩扯就扯,扯我身上干什么?
还有你看看你说的是人话吗?狠毒这个词是什么好词吗?
你这语文水平连在国外待了这么多年的我都不如,确实该回去好好复习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