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只要撑到身后的队伍上前,被缠住的对手便只有等死一途。
“啊!”但霞跟韩璐合战一名练气八层的修士不过半袋烟的时间,便被对方一记落石术砸中。
这名姿色平平的女修弥留之际只是深情地看了自家丈夫一眼,连句遗言都来不及留下,便咽了气。
韩璐目中噙泪,几十年的夫妻了,怎不伤心。
见其手中那尊黑色小塔塔尖闪出玄光,对面那名修士的飞叉便被制住不动。
那修士却也不慌,又使出一面彩幡,猛一挥舞,似有雷音震耳,一道银色雷霆劈了过来。
韩璐见了面色大惊,倒是果断,舍了黑色小塔便逃,那道雷霆劈到空处,炸得夯实的地面蹦出大片硬土。
还不待韩璐松口气,数道金枪符箓从侧面打来,将其扎个通透,韩璐痛得失了力气,张了张口,大股带着气泡的鲜血从口中溢了出来,却喊不出声来。
这时五相门一倒在地上的疤脸老修又洒出一把符箓,韩璐根本躲避不了,被各系术法砸成肉泥。
那老修则惨笑一声,吐口黑血,也闭目昏死过去。
风家二煞中的哥哥中了对方修士一记火蛇咒,当即昏死过去,被其弟弟淌着眼泪拼死从敌手抢了回来逃归阵中。
吓得邵氏兄妹也只敢缩回阵前全力自保,连邵萌的那枚卖相十足的古钱也裂成半截。
邵伟只拉了自己妹妹一把,让邵萌险险避过一位五相门弟子的锋锐的刀芒,转瞬之间就被一记飞来的金枪刺穿小臂,再不敢突前。
康大宝见了这些亡命尽都败退也不气恼,他知道这些亡命已经很给面子了,拼到这种程度简直可以称得上是仁至义尽。
对方可都是五相门这个筑基宗门的弟子,就算此时冲阵中无有似葛杨风、铁西水这类在同阶中十分出挑的,但也绝不像那些墟市里头任他们盘剥的散修那般好欺负,连韩璐夫妇这类亡命都在顷刻间便丧于敌手。
连他自己也被一柄飞叉法器擦过,流过的焰气将他的左脸烫得皮开肉绽,看上去有些可怖。
可既然由亡命带领的前阵突前的攻势一停,那么阵中由各家凑足的乌合之众便要直面敌锋了。
各家中除了由草巫教弟子组成的甲火,修为与厮杀经验尽皆不差。其余各家弟子的临阵手段就要欠缺许多了,更莫说他们这些小家小户的门人连修为也稳稳被对面的五相门弟子压了一头。
甫一交战,平戎县军阵中的死伤渐渐开始增多起来,康大掌门那点儿可怜的威望压服不了,阵中渐渐起了骚动。
“乱阵者死!”被康大宝点作掌旗的同修会年轻修士也吓白了脸,但他总算没有彻底胆寒,此刻正狂挥认旗,连声号令。
甲火中一名草巫教出身的弟子眼见身旁的一名同门防护不及,被阵外一名敌人用冰锥术骗过了防御法器,刺穿了脑袋。
登时就被吓得面色一白,跟随队伍往前的步子也不由得一顿。
康大宝见状面色一沉,掏出一把铁尺来狠狠在其背上一抽,痛得前者大口呼气,皮肉绽开之下冷汗也登时冒了出来。
但这下痛得脑子倒是清楚了,忙几步快走跟上了队伍,补足缺口。
好在由草巫教组成的甲火算是综合实力最强的,当先将五相门弟子挡住。
五相门一方一个使着彩缎法器的女修摸到平戎县乡兵阵前,只几下便拨飞了袭来的几件下品法器,五根细长好看的手指往前一伸,探向了禾木道那名蔡姓执事的心室。
后者面上瞬时露出惊恐之色,手忙脚乱的把一面盾牌法器换到身前。
却见那女修的手指指尖倏地泛出白芒,盾牌法器刚发出难听如爪挠黑板的刺耳声,下一秒便如纸壳一般被穿出五个细孔。
嫩白如葱的手指骤然透了出来,就要触到禾木道弟子的法衣衣襟。
“嗖,噗噗噗噗。”
从后阵中一道黑光划过,那女修强忍痛色,也是十分果断,吐出口黄光打在伤处止血,掉落在地上的四根手指其连看也不看,掉头便走。
没有理会蔡姓执事的道谢,康大宝也不追敌,收好短刃法器,只把手中认旗一变。
队伍前进的步伐顿时止住,原本凌乱的阵型也为之一肃,军阵又重新有了一些严肃整齐的模样。
不过只这点动静可吓不住五相门的精锐弟子,能靠着个人能力破阵的人可不止州廷派来的许姓佰将一人而已。
对面又突出八九个修士,学着许姓佰将之前的动作,靠着强横的个人实力,亦是直接砸进了阵中。
其中三四人当场被无数法器符箓轰成碎屑,但剩下的人却顺利凿进了平戎县的军阵中间,把勉强可称严实的军阵顿时扰乱。
“莫乱莫乱!”康大宝惊得连声呼喊,亦是作用不大。
这些被各家点来送死的可怜人“忠君报国”的程度相当有限,如今境遇下,阵列还未当场崩碎,已经算是康大掌门为期一月的军阵训练卓有成效了!
此时五相门尚存的十来个弟子在平戎县阵中玩起了里应外合。
凿进军阵中的四五个五相门终于扰乱了平戎县一方的阵型,靠着出色的个人实力互相扶持,令得数量远超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