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夕湖和许难平一人扶起一个,拉着人就往回跑,眼见后面的人要追上了,照夕湖一把将许难平护在身后,一手就扬起了手里的一把药粉。
果然又放倒了第二个人。
就在她用同样的方法撂倒第三个人的时候,她突然感觉到后背发凉,她一回头,就看到了屠刀悬顶,那锃亮的长刀在她眼中无限放大,她甚至清晰的看到了刀身上的雨滴。
一道飞刀袭来,直接射穿了那杀手的喉咙,照夕湖眼睁睁看着他死不瞑目的在她面前倒了下去。
一股大力袭来,照夕湖身形一闪,就被一只枯瘦的手拉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她微微侧头一看,是小绎啊。
“你没事吧?”
感觉到这孩子的声音都有些轻微的颤音,照夕湖连忙转身,抓了他的手腕。
“我没事,你别怕,我一点都没受伤,谢谢你救我。”
照夕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总感觉小绎好像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来,一定是她听错了,她此时心如擂鼓,这周围喊杀震天,她怎么可能听得到呼吸?
萧竟绎看到照夕湖安然无恙,他反手抓了她的手腕,然后冷冷的给手下使了个眼色。
今日来犯者,都杀了!
“是。”
整齐划一的喊声响起,照夕湖被萧竟绎拉着往前走,她微微一回头,就看到身后已然是压倒性的绞杀。
“小绎……”
“你同情他们?”
照夕湖摇摇头:
“你没戴口罩。”
说完,她就从怀里拿出了一个新的口罩递给他,萧竟绎忽的就笑了,他把脸凑上前去,照夕湖歪了歪头:
啥意思?要她给戴?
果然萧竟绎又朝她抬抬下巴,还把手背到身后去了。
照夕湖扁扁嘴,帮他戴好了,这怎么还跟小孩儿似的呢,在大钟寺的时候,他还乐忠于当小大人呢!
“那个……”
“你要给他们求情?”
照夕湖皱了皱眉头:
我看起那么烂好人吗?再说现在是什么时候,你死我亡的时刻,我还心软个屁!他们滥杀大夫,这就是破坏抗疫,这用心得多歹毒啊!
“我是想说,你在这里等等,我得去看看他们的伤亡情况。”
“我陪你……”
照夕湖没心情说这些,她有些凝重的问:
“你那边死伤多少人?”
两人忽然就都不说话了,照夕湖就知道这必定是一场激烈的厮杀,她恨恨的骂了几句国粹,就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祖父,祖父您怎么样?”
照夕湖看清是古苍梧的时候她整个人都不好了:“古……老大夫?”
古苍梧将已经死透的古老大夫抱在怀里,哭得不能自已,照夕湖借着灯光,一道道尸体看过去,耿老大夫、李老大夫等人都已经……。
这些人前不久还在澜江县和她谈笑风生,刚正不阿的李老大夫,平易近人的耿老大夫,以及那个谆谆教育她大夫不可自谦太过要给病人信心的古老大夫,他们的话还犹在耳畔,笑容还犹在眼前,可转眼之间,这人就都没了!
还有那些兢兢业业,彻夜都在为解决瘟疫奋战的大夫们,此时却都变成一具具尸体由士兵在抬着出来并排摆放着……。
痛苦、愤怒,种种情绪交织着,在照夕湖心里横冲直撞的,仿佛都要将她脆弱的身子撞碎了。
王八蛋!畜生!大皇子,我一定要你受到应有的惩罚!
“小绎,你要报仇吗?我帮你!我可以研制出无色无味见血封喉的……”
照夕湖猛然捂住心口,连话都没说完,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萧竟绎吓了一大跳一把将人接住,他满眼焦急,不停的喊着她的名字。
很快照夕湖幽幽转醒,萧竟绎竟然守在她旁边,他一脸惊喜:
“你怎么样?”
“我没事儿了。”
萧竟绎眉头紧皱,有些不解又有些难以置信的问她:
“你怎么会有心悸呢?”
照夕湖不想多说这个,从根本上来说,还是她太过思念奶奶用情太过,所谓情深不寿说的就是这种情况了。
“你别担心,我是大夫,我清楚自己情况的。外面现在什么情况。”
“他们这次是下了血本了,我和苏大人都折损了不少人,新医馆那边,只逃出几个年轻力壮的大夫和药童。”
虽然他在盈江县没落着好,可大皇子他们也同样损失惨重,他一个活口都没给他们留,他倒是要看看,他还能有多少秘密培养的死士!
照夕湖深呼吸让自己心痛慢慢平复。
“他们的尸身怎么处理的。”
“我只能给他们死后的荣光,至于尸体,必须将所有人一块儿烧了。”
萧竟绎知道照夕湖是敬畏生命的人,这一点与他们萧家真的是太不一样了,所以他一边说着一边注意着她的神色。
照夕湖心痛难当,她压下眼底的痛楚,抬手摸了摸小绎的头:
“你做得对。”
看到照夕湖素手捂着胸口似乎又有些不适,他连忙问她:“心口又疼了吗?”
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