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夕月想见下小慈,便开口唤人。
“秀秀。”
“夫人。”
秀秀绕过屏风听到夫人叫她,她应了一声就进去了,看了一眼坐在榻上的夫人,秀秀把心一横,双膝一曲就跪下了。
“夫人。”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行这么大礼。”
秀秀抬头看了照夕月一眼,突然又俯下身去磕了个头,说话都不起身:
“夫人,不若让大公子回宝仙郡吧。”
“抬起头来。”
照夕月的声音古井无波,秀秀不敢反驳,直起了身。
“看着我。”
秀秀迟疑了一下,还是看向了照夕月,两人对视着,照夕月吃了饭,脸上有点血色了,但她眸色沉静,语气平缓而有节奏,让人看不出她的喜怒。
“是明儿欺负你了?”
“没有没有,大公子是您教导的,最是重规守礼,对婢子从无冒犯。”
秀秀说到这里,突然眼睛一红,咬了咬唇,看到夫人还继续端坐着,她就知道这是给她解释的机会,只有这一次,她一定要说清楚了才行。
“是大公子会勾起夫人的伤心事,奴婢没用,姑娘您对我有救命之恩,婢子却开解不了您,您罚婢子吧,婢子只能想到这种逃避的笨办法,是婢子坏了规矩。”
“就只是这个原因?”
秀秀心里一抖,低着头任眼泪默默流下,她不能让夫人再为其他的事烦忧了,召召姐姐她们两个大丫鬟出嫁后,她更要照顾好夫人,在这多事儿的时候,她不能让夫人再被其他烂事烦扰了。
夫人这才刚好一点啊。
如果让夫人知道清清觊觎大公子,那夫人一定会生气的,到时候要是再昏倒可怎么办,夫人的身子,已经经不起折腾了,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回答。
“是。”
良久,就听到上头一个温柔的声音说道:
“起来吧。”
“啊?”
“如果你是说我昨晚突然昏倒,确实是因为乍一听明儿来了。”
照夕月将手抬起,秀秀连忙起来扶着她的手臂。
“出去走走吧,外头的天儿,不错。”
一听照夕月要出屋,秀秀还带着泪痕的脸顿时笑了起来,一时间又是哭又是笑的,很是有点滑稽。
照夕月微微一笑,朝屋外走去。
“下不为例。”
“是,谢姑娘。”
秀秀知道夫人这是不追究她冒失的事儿了,她作为婢女居然管到大公子头上了,夫人就是重重罚她也是没错的,可夫人就这样轻轻放下了,她这次运气可是真好。
照夕月走到院子外头,看到洒扫的小慈,她招招手让她过来:
“你叫小慈?”
“是,是,夫人好。”
“昨晚上你一直守着我?可还有旁人吗?”
小慈一听,还真让清清姐姐说着了,夫人居然亲自问她话,她当即不敢停顿,将清清教的话都说了。
照夕月心里闪过一丝失望,让小慈退下了,她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因为这几个月她瘦了很多,这肚子就显得格外大。
“府上还有哪位大夫在?”
“您不舒服了吗?您刚醒的时候耿老大夫他们给您诊完脉,此时应该已经出府了。”
“那就再请人来一趟吧。”
“好,我这就差人去。”
这边县衙又把刚离开的耿老大夫和古老大夫请了回去,照夕湖等人却等到了“暴匪杀人案”的审理过程。
周书白亲自审案,拿着仵作连夜赶工,新鲜出炉的尸检报告。
“你们说何夕杀害韩家兄弟,可有人证和物证?”
韩氏等人一听要他们拿出证据,连忙改口说是“何夕”与葛二根有染,合伙杀人。
“可有证据?”
周书白再次开口问话,韩家人支吾着不知如何作答,周书白便将尸检报告展示于人前。
“从死者伤口上看,确是暴匪所用长刀,另一人则是头部受到钝物多次重击而亡,死亡时间与前日暴匪伤人吻合。”
他唯一疑虑的一点是为什么另一人是钝物袭击脑部,还是多次!不过这种疑惑他也不会与死者家属讨论。
“指证何夕与葛二根是凶手,还有什么证据?”
韩氏当然没有证据!
衙役看见大人问话韩家人拒不作答,便将杀威棒哄得一声敦在地上。吓得韩家男人差点尿了,韩氏慌忙叩拜,身体抖如筛子。
“草民没证据,可是这死丫头,我是说何夕,她总是心向着葛二根,大人您是不知道,那葛二根长得太好看了,何夕肯定是被他迷住了。”
“大人是问你杀人案,你说这些与案情无关,还是你要状告儿媳私通?”
李县丞知道周大人心中还有疑点,后面还有岩龙帮的飞贼要处置,事情多着呢,就当庭打断了韩氏的话。
告何夕私通吗?
没有捉奸在床,“何夕”又和葛家断了亲,她没法告啊!韩氏一想,顿时心生不甘,可眼下,只能摇头说没有证据不告不告。
周书白看向照夕湖,看到她虽然被韩家人当众说了很多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