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董卓,该死的徐荣,耶耶不为他们卖命啦!”
“我投降!”有些放弃抵抗的士卒放下了手中刀矛,举起空空的双手,向着盟军骑兵投降。
没错啦!那便是败军!
曹操坚信,凭借对方此刻的表现,只要他们上马一个冲锋,马匹尚未临近,对方就会全数丢盔卸甲逃生。
“上马,进击!”
曹操的脸上浮现出狞笑,那是对战场上肆意夺取他人性命的快感渴望,他有多久没有体验过了?自黄巾之后,手中剑就再无饮血机会了。
“杀!”
他看到族弟曹洪脸色通红,因为唾手可得的胜利而气血上涌,他看到不苟言笑的夏侯渊转身给骑兵下令,他看到刚刚因为长时间冲杀而退下休息的鲍信,此刻也上马做好冲杀的准备。
“该死,终于崩了!我还以为你能熬到成皋去!”马上的鲍信喘着粗气,大声咒骂敌方将领,他甚至有些佩服敌军,能够以败军与他们周旋近二十里地,也算是名将了。鲍信脸上微笑,转头正好对上曹操的眼神,二人一愣,随即在马背上遥遥拱手。
徐荣一个人立在缓坡上,他看到了己方用来诱敌的骑兵狼狈逃窜的身影,他们将旗帜、甲胄、乃至兵器都给扔掉了,身上穿着一身单衣逃跑,马匹的速度飞快,眨眼间就窜过了伏击阵地。
“这还真是...像!”徐荣嘴角一抽,这诱敌之军,从身形到仪态,从战马到骑兵,无不透露着狼狈。“演的不错,此战居首功啊!”
随后的便是那些被视为弃子的步兵,他们已经完全不成阵型了,偶尔有三五人组成小阵抵挡后方追击骑兵,也被敌军马上骑射撂倒,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徐荣注意到那些河南兵的士气是真的低,大部分都卸下了抵抗,举起双手投降起来。可是盟军从不管你董卓军的成分,在他们看来董卓军干出如此天怒人怨之事,天下人人得而诛之,是不会在此刻展露丝毫仁慈之心的。
屠刀还是无情的落下,本以为投降能保命的步兵被残酷屠杀。
“啧啧,这仗打完,河南兵怕是不能用了啊!”饶是铁石心肠的徐荣也感到些许肉痛了。
不过他还是不动声色的观察战场,终于,敌军的大部队越过了伏击圈。
他伸出那只曾夺去无数人性命的手臂,就像死神的镰刀一般,轻轻向下一挥:“杀!”
马背上,饮满鲜血的战袍已经无法被风鼓起,贴在身上湿漉漉的分外难受,然而此刻的曹操已经无暇在意这些小事,他的眼睛死死钉在前方,就像肉食动物锁定猎物一般,带着本部骑兵追击着前方的残兵。
马儿的喘息变重了,曹操这才察觉到此地是一处缓坡,骑兵的速度不可避免的慢了下来,然而与追兵遭遇类似的敌军也是慢了下来。
两侧是人高的荒草,远处是林地,曹操习惯性的观察战场,忽地他扫视的眼睛被一缕刺眼光亮闪过。
“那是...兵刃反光?”曹操霎时间浑身冰冷,如坠冰窟,他下意识的勒住马缰,想要对他的亲族兄弟发出警示,然而一切都太晚了。
“啸!”这是曹操从未听过的尖啸之声,它响彻在这片狭窄的战场上,代表着死亡来临的前奏。
“啸!”
“啸!”...
不止一声,连绵不断的尖啸声响起,追击的骑兵疑惑抬头,寻找声音的源头,然而还不待他们发现空中那些如游鱼摆动身体一般的木矛弩矢,他们的身子就被那一个个箭头似铁铲的武器给分了尸。
“妙才!”曹操双目充血,他亲眼看到冲在最前方的夏侯渊被根巨箭洞穿身体,身上的铁铠完全不起防御作用,那巨箭穿过夏侯渊身体之后,余力不减,将其身后的亲兵接连射倒在地。
巨箭的威力太过恐怖,穿人洞马,无所阻挡,许多拥挤在一起的骑兵被巨箭串在了一起,犹如一串血淋淋的糖葫芦。
更多的骑兵只是被飞行的箭矢扫过,顿时身子就如破布一般被撕裂开来。
徐荣按照工匠的建议,依据不同箭头的功效,布置了不同任务,铁铲样式的箭头负责截断阵型,圆头样式箭头负责密集杀伤。
短短片刻时间,床弩的射击,使得追击的盟军就像被一头无形巨兽,狠狠地咬下了一口,只给这世界留下了满地残尸与痛苦呻吟。
有人望着胸前那一处圆形空洞,仿佛看到了自己那颗顽强跳动的心脏,然而不待他有所庆幸,大出血立马带走了此人性命。
有人只是被木矛弩矢上的木羽擦过,身上就浮现出一道深深若利刃划过的伤痕,身子若破口的水袋一般,鲜血哗哗不停涌出。
有人亲眼看到那一支在空中慢悠悠飞行的大箭,身子已经做出反应躲避了,然而,却如被死神盯上一般,怎么也躲不开,刹那间被分尸,死的毫无痛苦。
“有埋伏!!”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的盟军大声高呼。
这时候的他们环顾四周,这才发现,两侧的树林、荒草丛中,一张张黄色篷布被人掀开,露出了一架架模样奇怪的器械,上边的冰冷寒光,昭示着它们的嗜血危险。
顾不得为族亲死伤痛心,曹操调转马头高呼:“撤!”他知道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