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景细声解释:“唔……我不是刚回国嘛,约了高中同学聚一聚,喝上头跟他们打了个赌,他们赌我在国外待了那么多年,肯定找不来除家里人以外的朋友……”
话说到这,沈述言大概明白了。
他望了一眼外头的夜色,问道:“你输了,会有什么惩罚?”
岑景笑:“大概就是一人一件奢侈品礼物?他们可都不会客气……估计要丢小几百万吧。”
“……”沈述言空着的手抚上太阳穴按了按:“……赌这么大?你赢了又有什么好处?”
“赢了……就证明,我有别的朋友。”岑景语气得意。“就能狠狠打他们的脸!”
沈述言:“……”
好幼稚。
难怪那群人也不拦着他单独出来,合着是个无本买卖,反正都不亏。
“来吧,我把那些钱都给你。”岑景又补充道。
“别,我不要。”沈述言赶紧开口拒绝。
岑景笑:“嗯,那我等你。”
沈述言:“……”
怎么莫名就着了道。
……
从衣柜里随便抓了两件衣服,沈述言拿上手机和车钥匙,往岑景说的酒吧开去。
半小时后,他停在岑景说的地点。
在门童的指引下停好车,沈述言又在驾驶位安静坐了会儿,才推开车门。
此时已经接近凌晨,但这一截街道仍旧亮着各色灯光,人群来来往往,热闹非凡。
沈述言轻蹙眉头,快步走向目的地。
“……未婚夫?”
一道有点熟悉,又有点陌生的声音在沈述言右前方响起。
他下意识地看过去,便看见一个身躯高大的男人,慵懒地靠在墙边。
沈述言:“岑景?”
岑景挑着眉笑:“未婚夫好眼力。”
“……”沈述言移开目光。“我叫沈述言。”
岑景:“……好。”
“别再叫我未婚夫了。”沈述言郑重地补充道。
岑景轻声:“遵命。”
“……走吧。”沈述言用眼神示意岑景带路。“我需要在这边待多久?”
岑景向前迈出两步,高大的身躯几乎要把沈述言完全笼罩其中。
他抬手,轻轻推着沈述言的背往前。
“不会很久。”
岑景指腹上有一层茧,像是常年握住某种工具磨出来的,有点硌人的、粗糙的茧。
此刻,这份粗糙正透过沈述言单薄的衣衫,传递至他背上,让他几乎一瞬间就僵直了身体。
“……嗯?”岑景有些不解地看他。
“……你的手。”沈述言不太能适应这异样的感觉。“能放开吗?”
听完这话,本来将人带到正确方向就要放下手的岑景反倒加大气力,又装作无辜地问:“怎么了吗?”
“……你。”沈述言气结。
现在透过来的,不止是岑景指腹那层茧的粗糙,还有他整个掌心都覆上所带来的炙热。
“这里面灯光幽暗,我怕你被人群冲散。”
岑景立马给自己的恶趣味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这话里的潜台词就是:你今儿不说个正当的理由出来,就别想我会放开这只手。
沈述言只觉得背上的手跟个小火炉一样,烫得他整片背都散发着淡淡的热意。
他也不愿意跟岑景较这个劲,干脆直接表示:“你手上的茧,磨得我背疼。”
“……啊?”岑景略显迷茫地收回手,举到自己跟前。
他手上是有一层茧不错。
但这两年,非洲那边的业务稳定,他已经甚少动用武力,这茧早就薄了许多……再在国内待个半年,估计就要没了。
“……你豌豆公主啊?”呆愣几秒,岑景乐出声来。“这么一点儿茧,隔着衣服你也能感受到?”
真是个细皮嫩肉、娇生惯养的小少爷。
沈述言不想理他。
“诶,公主。”岑景来劲了。“你睡觉的时候,是不是要垒个七八层床垫?”
沈述言好险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小声嘀咕:“……有病。”
酒吧里嘈杂,岑景没听清沈述言说了什么。
——他也不在意就是了。
……
沈述言跟着岑景,在酒吧卡座沙发上坐下。
整个卡座的氛围有种说不出来的奇怪。
那些个在电话里起哄的人,竟没有一个对沈述言的到来表示客套的欢迎。
还是岑景主动开口介绍他:“沈述言,我朋友,也是我前未婚夫。”
沈述言礼貌接话:“你们好。”
“岑哥。”有人苦着一张脸凑了过来。“……你怎么真把前未婚夫叫来了?”
岑景没理这人,而是从桌上挑了个干净的杯子,倒了浅浅一层洋酒,搁在沈述言跟前。
“能喝吗?……这酒度数不高。不能的话,就摆在这做个样子。”
沈述言:“嗯。”
为免尴尬,他端起酒杯晃晃,还凑到鼻尖嗅了两口。
闻着并不刺鼻,甚至还有一点淡淡的香气,在诱惑着他张开唇舌品尝。
不过,沈述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