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渊带着她从屋子里走出来,章统领带着数十个大内侍卫硬闯进来。
这次镜渊没有施展幻术,而是一脸淡漠地盯着对方。
大概是忌惮对方的实力。
毕竟眼前这个威严肃穆的章统领,在宫变的时候一口气杀了皇后那边数百个手下,可谓是当之无愧的嗜血杀神。
章统领看了看凤卿酒泰然自若的模样,神色严肃地回道:“凤小姐,麻烦你入宫一趟,女皇陛下要召见你。”
凤卿酒疑惑地扬起清丽的秀眉:“女皇陛下忙于国丧,为何突然想要召见我?”
章统领没有解释,示意一旁的侍卫动手抓人。
镜渊立即上前一步,将她牢牢地护在身后,冷笑道:“章统领,到底是女皇陛下的旨意,还是你一意孤行,打算替先皇完成夙愿?”
先皇不可能放弃凤卿酒这颗棋子,打算将她软禁起来,做人质。
章统领二话不说,就跟镜渊动起手来。
不出所料,章统领身怀绝技,并不畏惧国师大人的幻术,但是论武功,镜渊也是毫不逊色。
两人打得不分轩轾,凤卿酒原本打算祭出自己的毒药将对方毒死。
但是章统领位高权重,是先皇指派的心腹。
他手中肯定掌握着一些皇室秘闻,和很重要的情报。
万一他死在自己手里,被有心人宣扬出去,那她岂不是要变成青国皇室人人喊打的通缉对象?
就在凤卿酒犹豫不决的时候,锦衣卫指挥使裴峥突然也闯进来。
他丢给凤卿酒一记凌厉的眼色,带着自己的手下将章统领击退了。
二对一,章统领顿时落于下风,被镜渊点了穴道,一时间动弹不得。
章统领虎目圆瞪,冷冰冰地盯着裴峥:“裴大人,你这是何意?”
裴峥穿着一袭枣红色锦衣卫飞鱼服,身姿凛然,挺拔如芝兰玉树,站在凤卿酒身边,也没有被她的艳色压制住。
“我现在是女皇陛下钦赐的锦衣卫指挥使,至于先皇的命令,我没有收到。还望章统领可以谅解。”
他这话,摆明了就是站新一任女皇。
他从兜里掏出一枚锦衣卫的令牌,赫然是一块崭新的令牌。
章统领喜怒不形于色,冷笑道:“那你将凤小姐带走吧!但是她不能离开京城,这是先皇的遗诏,若有不服,杀无赦。”
裴峥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就是一副神色冷静老辣沉稳的模样。
片刻后,镜渊祭出自己的幻术,派人将章统领和那些侍卫送走了。
他和裴峥一起护送凤卿酒来到皇宫,泰和殿。
国丧正在举行,宫里到处都是一片缟素。
那些小太监和宫娥不敢外出逗留,偶然间从宫巷里经过,也都是一副低着头匆匆忙忙的样子。
凤卿酒来到泰和殿,镜渊守在内殿门口,递给她一记放心的眼神。
他有特殊的法术和手段,可以随时保护她。
这也是他跟楚因宸之间的约定,在楚因宸缺席的这段时间里,他就是凤卿酒最忠诚的护花使者。
活了几百年的国师大人,终究还是不可避免地对凡俗女子动了心。
裴峥引着凤卿酒,来到内殿,这里到处悬挂着缟素和举办
丧事的物品,还搭了一个替先皇祈福的佛堂。
太后和太妃因为身体不好,都在京郊的饶月山行宫里养病,听说皇帝驾崩的消息,两个长辈正准备回京参加国丧。
楚思萱一直心思紧绷,跪在佛堂前,替父皇守孝和祈祷。
她到现在也是神思恍惚,完全想不到,父皇居然会相中自己。
将她推上高位,享受这世间独一无二的尊崇。
听到门口传来的细微动静,她立即屏退左右,单独留下先皇最器重的大太监苏荣。
如今她国事繁重,大部分事务已经交给那几个顾命大臣去处理,但是皇宫里的事,她只能依靠苏荣这个老人精。
好在苏荣没有半点怨言,一直亲力亲为,勤勤恳恳,还教导她基本的常识和如何处理宫务的基本技能。
凤卿酒来到佛堂跟前,嗅到一股浓郁的檀香味道。
凤华寺的主持圆觉法师已经陨落了,这两天一直在物色合适的人选,替殡天的皇帝祈福。
最近苏荣忙得脚不沾地,负责皇宫内务,还不能擅自离开皇宫,不能离开刚刚登基一无所知的楚思萱。
凤卿酒跟楚思萱行了一礼,就是普通的礼仪,冷声回道:“民女见过女皇陛下。”
楚思萱蓦地神色一喜,从蒲团上站起身来,揉了揉酸痛的膝盖,跟凤卿酒笑道:“姐姐!你以后还是我的姐姐!不必如此见外!”
凤卿酒牵起唇角,淡定地笑道:“君臣有别,何况女皇陛下正是需要立威的时候,民女岂能越过规矩,让陛下遭受非议?”
楚思萱见她一副拒人千里之外
的架势,便遗憾地笑了笑,示意一旁的苏荣说明情况。
苏荣早就屏退左右,只留下裴峥一个锦衣卫指挥使,他如今是女皇最倚重的侍卫,比那个章统领还要信任几分。
“凤卿酒,女皇的意思是,你要么留在摘星楼里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