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桉闻言,嘴角勾勒出一抹讽刺的笑容。
然而,他并未就此放手,反倒是紧握不放。
他向来以强势著称,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机会,如何能轻易放过。
他目光深邃,语速不紧不慢:“你今天无需踏足宫门,我已经替你向内务府请辞一日。”
“你——”谢毓婉双眸猛地放大,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之色,“陆时桉,你这事前竟不与我商议。”
“商议?此事又有何可商?”
他反诘,眼神中带着一抹戏谑。
言毕,他不由分说地将她轻轻横抱起来,步伐稳健地迈向床榻。
谢毓婉心中顿时如小鹿乱撞,一股不安的预感油然而生,他该不会又想……
不可以,这种事过于频繁,对身体无益。
她脑海中回响起药铺老伯的叮咛,那些关于频繁服用避孕药物对女子身体损伤的话语,不禁让她心中警铃大作。
于是在他的怀抱中,她开始微弱地挣扎:“不,今日我身子不适,不宜……与你……”
此刻他们已接近床边,气氛愈发紧张。
陆时桉的步伐戛然而止,低头凝视着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身子不适吗?可是月事来临?”
“不,并非为此。”
谢毓婉脸颊浮现出两朵绯云,心中焦急地思索着该如何编造借口脱身。
岂料,陆时桉指尖轻轻在她额头上一点,笑声中透着几分促狭:“谁说我要做那档子事了?”
她愕然抬头。
陆时桉面容恢复了平日的沉静,言辞坦诚无比:“我不过是想抱着你到床上聊聊天罢了。”
这番话说得直截了当,但在谢毓婉耳中,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这个男人每次相见,哪次不是心思深沉,哪里会是单纯的聊天这么简单?
甫一被放在床上,她便急于起身,心中暗忖若是因这无谓之事耽搁过久,家中哥哥定会起疑。
“陆时桉,我真不能在此久留,哥哥他——”
“哥哥长哥哥短的,提到他你就没完没了。” 他眉宇间透露出一丝不悦。
“你怎么能这样想,他毕竟是我的亲兄长啊。”
“亲兄长……也是一样。”
他凑近了些,语调拉长,似是暗示着某种不容反驳的界限。
谢毓婉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应。
这个男人的心思,她实在难以揣摩。
明明对她展现出近乎独占的深情,却又在房内高悬着亡妻的画像。
她双手抵住他胸膛,试图抗拒:“你说不行就不行?陆时桉,我真是受够你了。”
“受够”二字刚一出口,周遭的空气似乎骤然降至冰点,陆时桉的声音透出彻骨的寒意:“谢毓婉。”
只听名字从他口中冷冷唤出,便已蕴含无尽警告之意。
“我真……不愿再见你……”
未等她说完,一只大手悄然扼住了她的颈项,截断了她的言辞。
陆时桉不允许她再说下去,面部缓缓靠近,眼中寒光一闪:“不想见我,那你又想见谁?是卢容泽吗?我看你是忘了自己身份。”
谢毓婉柔弱的颈部被那有力的大手紧紧掌控,即便力量控制得当,仍旧令她感到窒息般的压迫。
她对他这种操控早已习以为常。
在这场情感的博弈中,他永远占据着主导地位,任意摆布着她的命运,情绪反复无常,稍有不满便是如此对待。
她心中的委屈与不甘愈发强烈,终于忍不住大声质问:“你何时考虑过我的感受?明知哥哥派我前来,却将我软禁于此。哥哥敏锐至极,若追问起来,我该如何解释你的所作所为?”
埋怨中夹杂着些微的胡搅蛮缠,她已顾不得那么多。
然而,陆时桉对此却显露出一丝意外的愉悦。
他似乎首次看见她流露出这样鲜活的表情,不再是从前那副拒人千里的冰冷。
他缓缓松开手,语气柔和下来:“生气了?”
谢毓婉并未看向他,只是静静地坐着。
陆时桉从旁拿起一块手帕,轻轻擦拭着手指,淡然笑道:“你以为我会如此粗心大意?再多待片刻,我保证。”
他的态度明显有了转变。
察觉到这一点,谢毓婉悄悄与他拉开距离。
果然,陆时桉并未再有进一步的亲密举动,而是真的坐到了床边,与她开始了一场真正的对话。
然而,话题却转向了另一件事情。
“萧垣那孩子本性不坏,虽然娇生惯养,但心底善良。你伴读于她身边,万一她有所失礼,切莫放在心上。”
谢毓婉闻言,眼神微微一收,点了点头:“我明白,不会与她一般见识。”
“还有一事,你需得额外留神。”
陆时桉面容变得郑重其事:“萧垣之所以每日有太医为其把脉,是因为她早年曾患隐疾,虽已痊愈,皇上仍担忧复发,故此严加看护。”
“事先告知你,是希望你心中有数,一旦发现异状,即刻向我汇报。”
谢毓婉闻此,心下一凛,原来背后隐藏着如此重大的秘密。
她重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