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宏下意识用手接住了玉佩,拿到跟前看清楚后,整个人瞬间变了脸色。
陈桑心头倏地一怔。
霍景宏果然知道这块玉佩。
不光是他,就连江珍莲的面色也有些紧张。
唯一要数还算比较正常的人,只剩下一个江榆。
她一脸疑惑地问道:“阿峣,这不是我房间保险箱里的玉佩吗?你怎么拿这个来玩?”
在江榆抬头询问霍峣时,陈桑立刻躲在了霍峣高大的身影背后。
从楼下众人的视线看来,根本不会发现霍峣的身后还站着一个人。
霍峣并没回答江榆的提问,只说了句:“我记得之前在拍卖会上,见过跟这块一模一样的玉佩。江榆,那天你也在,应该也对这块玉佩有印象吧?”
江榆面色一僵,艰难地挤出一句:“……是。”
“怎么这么巧?你房间里的这块玉佩,居然跟我八百万拍下的玉佩长得一模一样?难不成、这块玉佩有什么渊源不成?”
渊源这两个字一出,霍景宏和江珍莲的脸色都不由顿了一下。
“没什么渊源,只是块普通玉佩罢了。”霍景宏立刻一口否决。
他将手里的玉佩递给江珍莲,眼底含着几分不满,“把你的东西收好,别随地到处乱丢。”
“知道了,老公。”江珍莲赶紧将玉佩小心翼翼地收好。
“等等!”霍峣突然叫住她,“我突然想起来了,之前好像听陈桑说过几嘴,说这块玉佩好像是江姨姐姐的遗物,是吗?”
听到这话,江珍莲的面色瞬间跟见了鬼一样,半天才回过神来,讪讪问道:“陈桑跟你说什么了?”
“也没说什么特别重要的,让我想想……”
霍峣蹙眉做沉思状,与此同时,霍景宏和江珍莲的目光分别紧紧跟随着他,似是不想错过他接下来话里的任何信息。
在两人期盼的目光中,霍峣突然“啧”了一声。
霍景宏立刻问道:“你想起来了?”
原先浑浊的目光中,此刻竟隐藏着一簇激动的火焰。
霍峣当着霍景宏的面,大摇大摆地说了句:“真可惜,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话虽如此,但众人压根没从霍峣的脸上看出半分“可惜”之意。
经此一遭,陈桑算是差不多看明白了。
霍景宏和江珍莲当初的二婚结合,确实跟这块玉佩有关。
但对于这块玉佩背后所隐藏着的秘密,他们尚且还一无所知。
陈桑思前想后,觉得自己现在处境堪忧。
霍峣为了诈身份,故意将一无所知的她说成是得知玉佩真相的人,让她一下子成为了霍景宏和江珍莲的眼中钉肉中刺。
更别说,除这两人之外,陈桑同时还面临着恨不得置她于死地的江榆,视她为情敌的林嘉亦,以及被她搞进局子的周宴京。
陈桑此刻看似风平浪静,实则危机四伏。
她仿若置身于一片孤岛之中,不知何时,岛屿就会被不断澎湃的海水所湮没。
而霍峣,成了她身旁唯一能抓住的那块浮木。
陈桑有点怀疑霍峣的这次试探,是不是故意想让她四面楚歌。
但对方才刚刚找来小嫩模为她救场,这么去揣测他,似乎又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陈桑想得出神,冷不丁听到霍景宏突然问霍峣要人。
“阿峣,我看你身边的那位秘书挺能干的。眼看着老爷子寿宴将近,家里事情多,你江阿姨一个人忙不过来,要不先把陈桑借调到家里来帮忙,你看怎么样?”
一听这话,陈桑的汗毛瞬间根根竖起。
想也知道,霍景宏能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
说是借调,怕不是想趁机对她酱酱酿酿……
陈桑苦涩得一张小脸皱在一起,小心翼翼地扯了扯霍峣的衣袖,双手合十做了个“求求”的举动。
不管霍峣作何打算,总之现在,她绝对不能落在霍景宏这个老变态的手里。
只是,她求得太入神,一时不察,没想到自己的指尖不小心勾到霍峣的手腕。
霍峣只觉腕间一凉,像是羽毛轻柔地飘过,若有似无的,有种酥酥麻麻的痒。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下意识想错开手,谁知陈桑以为他不同意,反手一把将霍峣的手抓紧。
十指相扣的那一秒,霍峣心头一恸,面上的红晕瞬间红到了耳朵。
好在霍峣站在二楼,跟此时一楼的那些人天然存在距离上的差距,加上他那只相扣手被陈桑拉着背在身后,才没被人看出端倪。
“既然老爷子的寿宴缺人,不如让悠悠留下?她刚好过了前三个月的不稳定期,我相信她一定很乐意留在家里帮忙。”
这话一出,陈桑忍不住跳起来为霍峣拍手叫好。
一个字,绝!
让怀有身孕的悠悠来帮江珍莲的忙,这是想折腾江珍莲呢还是想折腾江珍莲?
别看霍峣这张嘴平日里有点毒舌,但不得不说,当这张嘴对向敌人时,陈桑心中有种说不出的舒爽。
跟陈桑形成鲜明对比的,自然是在场其他几个人。
他们一个个的瞬间变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