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江榆的手触及到柜门的那一刻,陈桑分明感觉到,一道亮光突然从外面射来。
她心跳如擂鼓。
仿佛下一秒,整颗心脏就要腾地一下跳出胸腔一般。
整个人紧张地发颤,连手心都在止不住冒汗。
她原本就是背着霍老爷子的人偷偷溜进来的,要是还被江榆当场抓包……
她今晚还能走得出霍家这扇大门吗?
眼看着陈桑整个人就要暴露在江榆面前,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声响。
“霍景宏,你给我出来!你有本事搞大我肚子,没本事跟这个老女人离婚吗?”
一个女人尖锐的声音,伴随着一阵“乒里乓啦”的打砸声响起。
江榆眉心一蹙,下意识对着外头喊了句:“王妈,楼下到底怎么回事?”
王妈一脸慌乱地跑进门禀报:“大小姐,霍先生外面养的那个小嫩模不知怎么的,突然找上门来了!刚刚霍先生和太太都已经下去了,这事儿好像还惊动了老爷子。”
江榆一听这话,瞬间怒意丛生:“这个小娼妇,居然还敢来?”
说罢,她直接风风火火地撇开王妈,走下楼去。
房间里很快没了声音。
但出于谨慎起见,陈桑还是特意等了会儿,等彻底听不到声音时,方才慢悠悠地推开了柜门,打算趁机开溜。
不曾想,在她推开柜门的那一刻,豁然看到一个男人好整以暇地坐在江榆的床边。
霍峣长腿交叠着,昂贵的西装裤蹭出褶皱,露出脚上黑色羊毛袜子,和锃亮的皮鞋。
他一手握着手机,一手落在膝盖上,目光慵懒地落在陈桑身上。
明明是再随性不过的动作,偏偏在他做来,却有种说不出来的魅力。
陈桑的脑海里蓦然闪过一句话:黄金白璧买歌笑,一醉累月轻王侯。
活脱脱的纨绔少爷模样。
霍峣:“老爷子找你来的?”
他太过聪明,洞察力强到连让陈桑试图扯谎的余地都没留,就直接说破了答案。
陈桑不好再隐瞒,只好咬着唇瓣,默默地点了点头。
不难想到,楼下特意跑来闹事的小嫩模,定然是霍峣找来的。
不然就是逼宫,也不至于非要放到大晚上来。
看到霍峣的那一刻,陈桑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原本心里的慌乱不安,在一瞬间统统烟消云散。
陈桑面上盛着笑意:“原来你没醉啊。我还以为,你没看到我发的信息。”
“我最重要的机要秘书要是今晚折在这里,明儿个谁来给我整理文件?”霍峣朝着陈桑伸出手,将她从衣柜里抱出来,“在江榆的房间猫了这么久,总让你找到点东西了吧?”
陈桑拿起脖子上挂着的东西,对着示意:“你看这是什么?”
霍峣挑眉:“玉佩,怎么了?”
现在房间里没其他人在,陈桑直接当着霍峣的面,“啪啪啪”按密码打开了江榆衣柜里的保险箱。
在那里面,赫然摆放着一个跟陈桑脖子上所戴玉佩一模一样的玉佩。
陈桑看着这两块玉佩,突然生出一个想法:“你说,当初霍景宏和江珍莲再婚的原因,会不会和这块玉佩有关?”
过去的二十四年,陈桑一直觉得自己出生于一个普通的家庭。
她的亲生父亲虽然经营有道,让她儿时生活无忧。
但相对于国内很多家庭而言,他们家并不算特别,只能说是家境还不错的中产家庭。
可随着陈振山自杀后的第二天,陈桑母亲江珍荷的坟墓被挖,玉佩意外遗失,加上多年之后,江珍莲又不惜一切代价想让江榆去拍卖会拍下这块玉佩的时候……
陈桑隐隐觉得,原本她自认为普通的家庭,或许并没有那么普通。
“想知道答案?去试试就知道了。”
说罢,霍峣拿起保险箱里的那块玉佩,开门往外走。
陈桑跟在他的身后,心里有种莫名的安定。
仿佛只要有霍峣在,她就真的可以天不怕地不怕。
楼下此刻闹得正凶。
江榆指着小嫩模,气得火冒三丈:“你这个小娼妇,我给你脸了是吧?居然还敢闹到霍家来?当个小三就好好憋着别动,谁给你的胆子上门逼宫?”
悠悠“嘁”了一声,冷笑道:“哟!瞧你这架势,难不成还想打我?”
“我打你怎么着?”江榆说着就要冲上前去。
悠悠直接挺着肚子,一脸得意地叫嚣:“来啊,往这儿打!这里怀的可是霍景宏的儿子,霍家嫡亲的后代。你一个跟着老女人嫁进来的拖油瓶,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三道四?”
眼看着悠悠借着肚子里的孩子,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
江珍莲恨得双手紧攥,尖锐的指甲几乎要刺进掌心之中,恨不得扒这个女人的皮,抽这个女人的骨。
就是因为这个孩子,所以才让霍景宏一次又一次地偏心外头的这个小嫩模,让江珍莲独守空房这么长时间。
也因为这个孩子,才让现在这件事都闹成这个样子了,霍景宏还想偏帮这个女人。
江珍莲仇恨的目光钉死在小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