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燕州站在落地窗前,点了一支烟。
方才彭林好像说起了澳城,澳城……
他微皱眉,自己并没去过那里几次,但听到澳城这两个字的一瞬,心里却又涌动了莫名的滋味。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如今他要做的事,是要将整个徐家都尽数掌握在自己手里,要将徐燕淮和徐燕城两兄弟,彻底的驱逐出徐家的权利中心。
燕川私下曾和他数次提起,他这一次的车祸,绝不是调查结果显示的那样简单。
虽然看起来一切都天衣无缝,那肇事司机当场死亡,尸检结果确实证明了那人醉驾,而警方的身份调查结果显示,这人确实只是一个普通的货车司机,老实本分,没有过犯罪记录,也没有任何不良嗜好,除却偶尔爱喝点酒,和徐家的所有人,都根本没有任何牵连,但这也并不能说明徐家那些人就是清清白白的。
徐燕州的性情本就暴戾,而车祸后,他似乎比之从前的脾性更坏了几分。
若说之前他可能还顾念一点兄弟情分,明面上不会做的太过,但如今,他显然已经撕破了那层遮羞布,也显然没有耐心,再去温水煮青蛙。
季含贞在怀孕五个月的时候,曾远远见过一次徐燕州。
那是在一次慈善晚宴上,原本姚家并不在被邀请的行列,但姚则南的一个发小给了他两张请柬,姚则南想着季含贞整日闷在家中心情不虞,就带她去参加了宴会,权当散心。
那天晚上徐燕州带的有个很漂亮的女伴,季含贞一眼就看得出来那女孩出身很好,该是一位很有教养的千金小姐。
徐燕州对她的态度倒很一般,就算两个人挽着手臂,但他的表情也是那种带着不耐的冷淡。
那一瞬间,季含贞有一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那个人,那张脸,明明就是她记忆里的爱人的模样,但却又陌生的,像是有一把刀子,一下一下划在她的心尖上,在提醒着她自己,有多么的愚蠢而又可笑。
她和姚则南一起,连主会场都未能进去,因此,也就这样远远一瞥,徐燕州甚至都没有看到她。
季含贞站了一会儿,觉得有点累了,姚则南带她去休息区坐下休息。
“有个橙子味的小蛋糕很好吃,我去给你拿一点。”姚则南低头亲了亲她的脸颊,就起身离开了。
可他这一走,却足足一个小时都没有回来。
季含贞并不知道,姚则南刚离开她身边,就被沈桐给叫了出去。
她也丝毫都不知道,就在她百无聊赖一个人坐在这里像个傻子一样等着他给自己拿小蛋糕的时候,姚则南却跟着沈桐去了车子上。
姚则南是在自己念大学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和别的男生的喜好不一样的。
他为此也懊丧过迷茫过愤怒过,甚至故意去交往了许多漂亮的女朋友,但是结果都很遗憾。
所以最后,他也就坦然的接受了这个事实。
“你什么打算?她现在怀着身孕,你有借口不碰她,那将来她生产之后呢?”
“你给我点时间,我总能想出办法来的。”
“这几个月,你对她真挺温柔的。”
沈桐抬眸看了他一眼,话音里遮掩不住的浓浓的酸意。
姚则南哄他:“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在她身上发了这样大一笔财,我自然要对她好,哄着她,她这样的性子,只能来软的不能来硬的,只有她觉得亏欠我,才会死心塌地留在姚家,她的东西,才能成为姚家的东西……”
“你最好保证你真的是这样想的,而不是你对她有好感。”
“我对她有没有好感,难道你看不出来?”
姚则南连忙再三的赌咒发誓,信誓旦旦的保证自己对季含贞绝无任何情意。
沈桐这才满意的给他了一个笑脸,“你知道就行,记着就行,你敢背叛我,我肯定让你不好过。”
……
季含贞坐得太久,就觉得有点不舒服,她站起身,想要出去走一走,室内的空气总归有些污浊,让人觉得憋闷的慌。
她出了大厅,沿着一条蜿蜒小径往园子里走。
园子里景致很不错,没什么人,地灯亮着,给人一种无形的安全感。
季含贞看到里面有长椅和亭子,就想要过去坐一会儿吹吹风。
可刚走出小径,竟迎面遇上了正抽着烟走过来的徐燕州。
他身边还跟着方才宴会上的那个女伴,只是那个女孩儿眼圈微红,一副刚哭过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