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也无睡意,守着个病美人却也什么都做不得,徐燕州干脆开了笔电,开始处理第二天的公事。
只是季含贞这边却不大安生,她睡了差不多一小时就难受的醒了,又吐了两次,体温也开始升高,徐燕州又叫了医生过来,医生检查后原本准备给季含贞输液,但徐燕州看着季含贞此时的状态,却觉得不能继续在船上耽搁。
此时已经深夜,但徐燕州还是打电话叫人准备了船过来接人,等到送去港城的医院,做了检查和一系列的化验之后又输液,已经凌晨四点了。
输液之后,季含贞的体温渐渐稳定了下来,中途只又吐了一次,就彻底睡的安稳了,只是难为了徐燕州,倒是兢兢业业照顾人了一整夜,几乎没怎么合眼。
季含贞早晨醒来,就看到徐燕州这么高一个大男人,就窝在一边的沙发上,他睡的很沉,她起床走到他跟前,站了好一会儿,他都一无所知。
晨光笼罩在他脸上,季含贞能看到他眼下一片暗青,眉宇间似乎都刻着抹不去的疲倦。
她还记得昨晚换船上岸的时候,他全程抱着自己,动作小心温柔,生怕她会不舒服的样子。
季含贞知道,他不过是想把她弄到手而已,从一开始他就觊觎她的美色和身体,他直白露骨,她很清楚。
但到了这个地步,若说心中当真没有半点触动,大约也不可能。
季含贞将手里的毯子,轻轻盖在了徐燕州的身上。
他仍没醒,长眉冷峻,下颌线条坚毅,他的脾性犹如他的骨骼,不好相与,但季含贞却莫名的,从一开始就不怎么怕他。
季含贞缓缓转身走回床边,其实她这会儿真的很饿,昨晚吐了那么几次,胃里空荡荡的难受。
但徐燕州睡的很熟,季含贞不想叫醒他。
她就重新躺回床上,强忍着闭上眼。
徐燕州并未睡太久,他早起已经是习惯。
只是,一睁眼,就听到季含贞有些欢喜的声音:“你醒啦?我都快饿死了,一直都等着你醒呢……”
徐燕州坐起身,身上盖着的毯子掉在了地上,他弯腰捡起:“你给我盖的?”
“嗯。”
季含贞坐起身就要下床,徐燕州却走过来,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不烧了。”
“早就不烧了。”
“再躺会儿,我让人送吃的过来,想吃什么?”
“蟹黄包,鱼粉……”季含贞就掰着手指头一样一样的说,又饿又馋,都要流口水了。
徐燕州唇角带了笑,伸手拂过她嘴角:“口水都要出来了。”
“我感觉我这辈子都没这样饿过,真的快饿死了……”
“那怎么不叫醒我?”
“看你睡得香甜,就没忍心打扰你,对了,昨晚……谢谢你。”
“嘴上说谢谢有什么用?”
季含贞抿了抿嘴唇,伸手勾住他脖子,在他脸上左右各自亲了一下:“等我完全好了再好好谢你,免得把你传染了病毒。”
他并不介意会被她传染病毒,毕竟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但季含贞的肚子很不合时宜的叫了起来。
她有点不好意思,看他笑了,却又气鼓鼓瞪他:“不准笑我。”
徐燕州心情大好,笑声更大,惹得季含贞连着捶了他好几下。
这一次徐燕州并未在港城逗留太久,第四日,他先送了季含贞回去澳城,然后从澳城飞回了京都。
他的行踪,向来不怎么避人耳目,京都那边很快就听到了一些风声。
到底还是年纪太轻就手握权柄,行事不免过分张狂不知低调了一些。
徐燕州这个人行事狠辣油盐不进,他也确实有能力有手段,徐家其余的那些异母兄弟,几乎都被他压制的喘不过气来。
多少人等着抓到他的把柄或者软肋,如今倒好似真的有了些许眉目。
毕竟徐燕州这个人,可从未曾在女色上这样上心过。
看来澳城那位美人儿,还真是让他很中意。
徐燕州这一次回去,虽然仍和季含贞联络不多,但却不像上次那样,半点音讯都无。
偶尔他会给季含贞打电话,问她在做什么。
很多时候季含贞却会忽然收到他专程让人订的餐点或者鲜花,再不然就是各色各样的小礼物。
而季含贞也好似感觉到,两人之间的关系,好似因为上次她的一场病,拉近了些许。
澳城秋日多雨,而季含贞本就讨厌湿冷的阴雨天,她母亲身子弱,若不然也不会这么年轻就病逝,她大约是胎里带来了一些病症,虽平日看起来康健,但经期的时候往往就换了个人似的,尤其经期前两日,止痛片几乎都压制不住,往往都要躺床上一两日,到第三天才缓解。
徐燕州再打来电话的时候,季含贞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小肚子上贴着暖宫贴,但还是觉得冷气从四肢百脉弥漫到了全身各处。
“生病了?”徐燕州听出一些不对劲儿,声音都放的轻柔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