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里腻歪到浴室,又从浴室出来,徐燕州将人往床上放的时候,问了一句:“可不可以?”
季含贞面色微红,她不能否认,徐燕州这样的男人乍一看确实让人心生畏惧不喜,但真接触下来,却又让人觉得能为他所喜欢,大约也是挺幸福的一件事。
但季含贞心里很清醒,她看着父母恩爱,鹣鲽情深,耳濡目染之下,她渴望的爱情和向往的婚姻也是如此的。
很多人因为她外貌生的美丽风流就认为她也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但只有季含贞自己清楚,她是一定要留着最干净的自己给自己最爱的男人,她也是一定要嫁给她喜欢的男人的。
与徐燕州之间,大约也只是一场不得已的露水情缘,这个男人无疑不是她寻求的那种伴侣,而他,也给不了她想要的爱情和婚姻。
所以,时刻保持清醒,在结束的时候可以利索的退步抽身,才是她最该做的事。
她应当不会被他这一时的温柔体贴给冲昏了头。
“你该回你房间了徐先生。”
季含贞这话说完,徐燕州深深看了她一眼,却忽然纵然自己卸下双臂支撑的力量,整个人都沉甸甸完全的压在了她的身上。
他的下颌似乎生出了茂密的胡茬,扎在她颈侧细嫩的肌肤上,又痒又疼,季含贞忍不住轻推他。
“不给睡,抱一会儿也不行,嗯?”
男人的声音有些慵懒不悦,透着不得餍足的不虞,但却也没有动怒的意思。
她不愿意,他也就没有勉强,只是孩子气的有点不大高兴。
季含贞很能理解他的感受,因为他的一系列反应她也都敏锐捕捉到了。
到了这个年纪,也不是一无所知的小女孩儿,季含贞其实自己都觉得,徐燕州能忍着她这样,真是挺不容易的。
倒也就真的规规矩矩的抱了她好一会儿,徐燕州才亲亲她嫩滑小脸:“睡吧,我回去了,明天带你出去玩。”
季含贞看他起身下床,转身向外走,她直起身子,问了一句:“你不会半夜偷偷跑过来吧?”
徐燕州一笑,指了指门锁:“你可以把门反锁。”
他说完就拉开门出去了,季含贞却也并未起身去反锁门。
其实她自己心里也很清楚,徐燕州要是真想做什么,她未必能自保。
而人家,不过是答应她的话,都做到了而已。
第二日季含贞起床时,徐燕州已经把重要的工作安排好,余下的交给了秘书和助理去做,他腾出一下午和晚上的时间,带季含贞去维多利亚港。
中午去米其林餐厅吃的饭,饭后季含贞这女人就娇气的要午睡,徐燕州也就送她回酒店睡了午觉,虽到了秋日,但季含贞也怕晒,一直到四五点钟的时候,才跟他出门。
晚上要坐轮渡,他在邮轮上安排了豪华晚餐,这个夜晚他们也会住在船上,不回酒店。
季含贞爱美,得知要坐轮渡,就特意带了飘逸长裙,细细的肩带,白色层叠的堆纱,晚风吹来,飘扬似飞仙,她让徐燕州给她拍靓照,又凹出各种造型,指使的人团团转,徐燕州却也不嫌烦腻。
“风大,还是把外套穿上。”海上风冷,徐燕州都觉得有些微凉,更何况只穿了单薄裙衫的季含贞,她自然也冷,冻的整个人瑟瑟,但爱美使然,愣是拍的心满意足才跟着徐燕州回去房间。
孰料这冷风一吹,加之晚上吃的日料海鲜,回去房间没多久,季含贞就觉得肠胃不舒服,先是吐,接着又开始发烧,人绵软的半点力气都无,只是恹恹闭眼躺着。
徐燕州叫了邮轮上的医生过来,给她打了针又喂药,季含贞吃了药不多久,又胃里翻滚着吐了,这一次,却正巧吐在了徐燕州的裤腿和鞋子上。
季含贞病的头晕眼花,心里却也不免慌乱惊惧,也许是此时整个人正处于困局劣势,胆子也比往日小了许多,徐燕州蹙眉抬眼看向她的时候,她就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那一双总是妩媚勾人的眼瞳,此时却像是临溪喝水受了惊吓的小鹿,睁的溜圆望着他,那么大胆的一个人,此时眼底却带了害怕。
徐燕州无奈摇了摇头:“还想不想吐?”
季含贞摇头。
他就拿了水,扶她起来漱口。
直到将她收拾停当,他方才叫了人过来收拾房间,自己去了浴室清洗。
那些污秽物,季含贞自己看了都觉恶心,腐臭味儿刺鼻,难为他竟脸色都未变。
徐燕州收拾停当出来,季含贞侧躺床上,却因着药效作用睡沉了。
他站在床边看了她一会儿,睡着的样子倒是乖巧可人,透出了这个年纪女孩子该有的稚气。
乌黑的发丝缎一样散落在枕上,有几缕却贴在了她脸侧,徐燕州抬起手,轻轻给她撩开。
原本计划的挺浪漫的一夜,就因为这女人爱臭美全都毁了,徐燕州颇有些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