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喻凛的后面送了他出玉棠阁的院子,临别之时,方幼眠飞快嘱托了他小心伤势等事宜。
他调转马头,俯身朝着她笑了一下,“眠眠放心。”
喻凛带着他的一众贴身的心腹走了。
方幼眠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好久才收回目光。
没有想到,喻凛这一走,又是接连好几日没回来,听上门的官眷说,朝堂出了大事。
之前下雨,州郡隐隐有发水灾势头那会,朝廷未雨绸缪,便已经派遣了官员前去几个州郡看顾,联合郡守稳固堤坝,可郡守贿赂了官员,吞了赈灾的银两,堤坝没有加固这才引起水灾。
喻凛处理完水灾遭到刺杀,扫尾之事交给了太子的母家大人威北将军和佥都御史协同几部共同处理,威北将军和佥都御史回程之后,理着之前查到的线索,就在喻凛养伤的半个月里,事情已经到了差不多水落石出的地步,就等着上朝递折子申辩。
可之前去赈灾受到贿赂的官员在牢中被人杀了,明明是遭到暗杀,刺客却将人给伪装成了畏罪自裁的样子。
人没有关押在刑部,而是在皇宫大狱里面,抛开背后的刺客不说,皇宫出此事,说明还是不够安全,皇城的禁卫一直是喻凛负责的,出了这样的事情,他必须要去处理了。
方幼眠听着都觉得惊心动魄,朝堂之事瞬息万变,这桩事情暂告一段落,另外一桩事情又很快被抬上来。
方幼眠陪着上门的官眷说话,对于朝堂上发生的事情并没有表态,生怕说错一句话。
皇城大内出这样的事情,虽说喻凛在养伤,但说到底还要算到喻凛的头上,这些人上门给她透消息,估摸着也是想要听探探她的口风,若是一字半句说得不好,被人拨弄出去,传到圣上的耳朵里,那可就是大事了。
喻老太太听到风声之后,明显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当夜里召集喻家的人用膳,嘱咐这两人有人上门的话,众人都要管好自己的嘴巴,不可以议论朝堂之上的事情,若是引火上身,她绝对不姑息。
喻凛在七日后回来了一趟,方幼眠当时正在谱曲,听到外面的声响,还以为是雯歌带着小丫鬟收拾庭院的花草树木,听到小丫鬟唤大人,偏头一看,发觉一抹高大修长的身影。
是喻凛,他居然回来了。
方幼眠连忙把手上的东西给藏好,随后上前询问。
“夫君回来了?”
喻凛进门都来不及说话,先拿了一盏茶水过来吃,方幼眠等着他吃完,接过茶盏给小丫鬟。
“这两日你在做什么?”喻凛忽然这样问。
方幼眠心里一咯噔,还以为是喻凛发觉了什么,她先一步收到了弟弟妹妹的书信,至多四日就要到京城了。
本来可以更快一些,是因为妹妹的身子还是不好,刚上路的前两日还好,后几日便脸色苍白,吃什么吐什么,一直用药吊着气。
许是怕方幼眠担心,懂事的弟弟妹妹并没有在信中提起相关的事宜,只说是身子略有不适,可方幼眠一看就明白了,细细叮嘱了,叫两人不必着急,千万照顾自己。
她挂心不已,幸而到了一半,也就是喻凛受伤前几日,又来了书信,说是好多了已经能够适应赶路,方幼眠才松了好大一口气。
“夫君怎么这样问?”方幼眠垂眸垫脚给他解大氅。
喻凛却隔开她的手。
方幼眠蹙眉,有些不大适应喻凛忽如起来的冷淡,正暗中观察她的反应,疑心是出了什么事,被他发觉了不成?
可思来想去,并没有发觉什么事情走漏了风声,最近她就是收信寄信,然后在家中接待上门的亲眷,做一些积攒许久的私活,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了。
喻凛也只是随口一问,不知是不是最近审案子审得太过于敏感,他觉得方幼眠这句话答得很不对劲。
就像是有什么事刻意隐瞒着,被他点到了矛头一般,防备之下试探的一句话。
他几不可查蹙眉,转头看了她一眼。
几日不见,她并没有什么变化,一身黛蓝色襦裙,头发松松挽着,只簪了一支鸢尾步摇,小腰纤细,温婉可人,以为他还要喝茶,正在弯身给他倒,她腰间挂着小香囊,香囊的穗子扫到了案桌的边沿。
许是他过于敏锐了罢?这些时日着实太忙了。
本来一盏茶就够了,可方幼眠又递过来一盏,是她亲手倒的,喻凛也就吃了。
吃茶之时,他心中的疑云未散,细细看着他眼前的小夫人。
她的垂眸低颈,一派安静。
并没有什么异常。
“......”
方幼眠发觉自己被他一句话说得有些风声鹤唳了。
倒茶的时候镇定下来,许是因为弟弟妹妹要回来了,她有些过于留心戒备。
主要这件事情瞒的对象是喻家的人。
她私心里,不想让任何喻家的人知道弟弟妹妹来京的消息,毕竟这件事情关乎她和离。
尤其是喻凛,若是被他发觉了,这可严重了。
喻凛吃了茶水,把空的茶盏递给旁边的千岭,“没什么,只不过想知道你这些时日在家里都做什么,怕我不在,你闷。”
方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