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浪,武夫们立刻活络起来。
“对对,抢一把圣人,畿内春播应该结束了吧?嘻嘻,正好喂马。”
“俺不想攻坚,在盩厔、咸阳、鄠邑一片抢抢就行。攻长安要死太多儿郎,太危险。”
“嚯,圣人在雍城勒兵挑衅,又在虢城杀了俺们那多袍泽弟兄,搞什么十一抽杀。出此毒计,须饶不了他!”
“好好好,一气杀到京师,搬空大盈、琼林、渭北仓的如山粮食财货。”
表情呆滞低头看地板的李瓒听到,不得不抬起头来,陪着诸将僵硬大笑:“哈哈哈,杀!”
话题聊到这,他不敢与衙内相左。
兵变杀人上台的,自然也能被兵变杀人撵下去。不迎合下面的人,一个死字。
李瓒没这个胆子违逆诸将。
但他不想去长安——李茂贞前车之鉴,一旦没捞到好处,全家就喊完了……
可现在武夫们亢奋起来,局面不是他这留后可控的。
当年京城四面行营都统郑畋相公何等威望,不许劫掠得罪武夫之后,被衙内们要求下台。若不是麾下还有一批拥簇,全家人的性命都没了。
该怎么办呢。
“留后,安排军事吧。”武夫们催促道。
李瓒脸色一变,匆匆起身,心虚道:“吾如厕,且等候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