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用手搂着他的身体,另一只掌心垫在他的后脑下,免得他枕得不舒服。
晚高峰时间段,司机在路上时走时停,费薄林注视着前方,微微蹙眉,车窗外各色灯光在他脸上闪过,温伏抬眼时正看到他紧绷的唇角。
喉咙里火辣辣地烧得厉害,温伏试着开口,发不出半点声音。
听说人烧到了一定地步就会变成傻子,小时候发烧他也时常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可他很想知道现在的一切是否又是幻觉。
于是他悄悄抬起手,伸出食指,冰凉的指尖熟稔地摸到费薄林下巴处那个细小的伤疤。
经年的疤痕有微微不平的触感,温伏在漆黑的车厢里目光有些失焦,指腹贴合着那一块皮肤,全凭感觉在疤痕上来回摩挲着。
他的指尖挨上费薄林下巴那一瞬,对方已然僵住。
先前光顾着车流的速度,费薄林全然没注意到温伏的醒来。
大概是不愿意把焦灼的情绪传递给温伏,费薄林的眼神在这一刹柔和下来,如水般平静地垂下眼看向温伏,接着他试着把手从温伏的脑袋下抽走,握住温伏抵在他下巴上的指尖按回怀里。
“医院就在前面。”费薄林的手放在温伏头顶,拇指一遍一遍擦过他的额头,声音很轻很缓和,像只有温伏能听见,“再等一会儿,就快到了。”
温伏懵懵懂懂地“嗯”了一声,微弱得跟蚊子叫没区别。
费薄林五指修长,足够把温伏整个手掌包在其中。温伏被一股久违的气息裹住,那是十年前窝在费薄林亲手给他铺好的被子里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