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周年纪念日的时候,许京珩当真只跟夏知予吃了顿饭,他那戒指就藏在口袋里,却始终没能找到一个适合的契机拿出来。
黎川知道后,没少嘲笑他,劝他说:“早跟你说了,你帮我打探消息,我帮你出主意。”
许京珩掀眼,倦怠地看向他:“你的性能优化方案出来了吗,就在这儿瞎出主意?”
“早出来了。”
“出现高渲染尖峰的问题是怎么解决的?”
“嘶。你考我呢?用lod技术节省计算资源不就行。”他拉了一把椅子,在许京珩:“我说真的,照你这速度下去,夏知予都要毕业了。要我说,咱们把唐怡嘉她们给喊回来,弄个大的。”
“你的目的只是把唐怡嘉喊回来吧?”许京珩不留情面地戳穿他,他拔开笔帽又阖上,反复了几回,突然动作一顿,像是抓住了‘回来’这两个字。
“十二月校庆,学校打算把校庆和迎新晚会结合起来搞个大的。葛老师确实让我回去一趟,说是欢迎各届毕业生回访母校。这样,你跟唐怡嘉联系一下,看她能不能把夏知予也骗回去。”
“你干嘛不自己骗?”
许京珩很有自知之明,他一开口,夏知予肯定知道他的用意。让唐怡嘉借着回访母校的借口去骗,夏知予才不会起疑心。
但他没这么说,忽悠黎川道:“这不是给你们制造机会么。”
黎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似乎很认可他的话,半晌,他才反应过来,追在他后面澄清:“什么制造机会?我跟她清清白白,你别把我说得那么狡诈行吗?”
“哦,那我跟唐怡嘉联系。”他站起身,拿上手机,作势要跟唐怡嘉联系。
黎川把他摁回座位上,一把抽走他的手机:“我来就行,我来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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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底市一中校庆,校庆和迎新晚会做了结合,赶在一天之内结束。上午照常上课,下午校庆,晚上迎新晚会,流程安排得清楚明晰。
午饭过后,庆典现场就陆陆续续地来了很多人。除了市领导和全校师生外,到场的还有当地新闻记者和优秀校友。
学校正门那儿早已换了两扇阔高的铁艺门,校门到操场的沿途摆放落地式宣传栏,从校史一路至优秀校友,历年成绩,夏知予沿途看着,走到12届优秀毕业生的宣传牌的时候,赫然看到了许京珩的名字。
kt板上附了照片,照片中的少年穿着市一中的秋季校服外套。这张照片显然是在操场上拍的,拍的时候起风,校服被风吹得并不熨帖,额前的发茬跟长了反骨一样,逆风翘起。明明是一张静止的照片,她却想起自己练800米的时候,许京珩逆着光说的那句挑衅的话。
“来,跟我比”。
当时的他就是那么意气风发,在他身上永远看不到高峰之后会有低谷,他似乎永远都在告诉你,高处只引人更高。
她在kt板前站了一会儿,许多记忆纷至沓来。夏知予突然觉得要是今天许京珩也在场那就好了,可惜时间并不凑巧,他昨日出差,至今还没回来,没法陪她参加这次校庆。
唐怡嘉和程岐一左一右地站在她的边上,唐怡嘉调侃她:“平时在家还没瞧够吗?”
周围都是校友,闻言意味深长地偷看夏知予,并且自动脑补出精彩绝伦的剧集。
夏知予转身捂住她的嘴:“那不一样。”
现在是现在,高中是高中。高中最遗憾的事,就是她躲躲闪闪,不敢光明正大地看向许京珩。
“你说,要是你们高中的时候就在一起”
夏知予想都不敢想:“那就是被教导主任逮到,双双被处分的结局。”
她还记得,高一迎新晚会,教导主任拿着一只手电筒一夜连抓五对情侣。尤其是那片夹竹桃林,教导主任曾扬言要在那里装上监控,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监控装了没有,但是夏知予一直记得被手电筒光支配的恐惧。手电筒一照,就算清清白白,她也下意识地想要逃跑。
唐怡嘉还在怀念过往,这个时候,《运动员进行曲》响起,教学楼一片骚动,各个班级整齐有序地出操。
程岐开始催促她们:“庆典好像要开始了。快过去吧。”
几个人一起往操场赶。
碰上庆典这样的场合通常以校领导或者市领导讲话开始,以往再怎么讨厌主席台的开幕式讲话,今天也听得十分认真。那一瞬间,她们人都在以同样心情对曾经讨厌的东西表现出怀念,枯燥乏味的陈词,一次次令人无法喘息的大小周考试,被剥夺的体育课,用来讲题的课间,那些曾经讨厌甚至不堪忍受的压力,好像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因为她们知道,从此之后再也没有一段经历能与之比拟,能肆无忌惮地向着一个目标努力,简单又纯粹。
程岐感慨道:“咱们教导主任讲话还是那个调子。我竟然怀念起高中的生活,我是不是有点受虐倾向在身上?”
“要不我给你找套卷子做?”
唐怡嘉一说这话,程岐酝酿好的情绪被彻底打破:“那算了,怎么能占用学弟学妹的学习资源,我晚上跟他们抢抢食堂,占占小剧场的座位就行了。”
“座位都是留给在校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