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办公室内的气氛沉闷而压抑,程向恒对程桥北的偏袒纵容已经表明态度,孙冬辰越发没把握了,可心有不甘又怎么样,还不是抵不过人家的血脉相亲、父子关系。
现在看来,他真是失策了,没有绝对的把柄根本撼动不了程桥北的地位。
“爸,我在公司这么多年,兢兢业业,没功劳也有苦劳,可自从桥北进公司,您眼里只有他,我多努力都比不过他是您儿子的身份,我实在是……心里不平衡。但我没真想害他,不过就是个娱乐新闻,影响不大。我一时糊涂,鬼迷心窍才做了错事。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想办法弥补公司的损失。”
程向恒双手攥紧,青筋在苍老的手背上凸起,似条条盘根错节的树根藏住他克制的怒意,眼神幽暗而冷硬,盯着孙冬辰,问:
“你怎么弥补?”
孙冬辰张了张嘴,“我……暂时还没想好。”
程向恒再问郑蓉茜,“股价跌了,用你的钱填股东的损失?”
郑蓉茜一怔,没接话茬。
程向恒敛眸,看够了这些人的嘴脸。先说孙冬辰又指郑蓉茜。
“你没办法,你承担不起损失,除了让程董解决,还有什么好说的。”
他缓缓起身,走向孙冬辰,拍拍他肩膀,说道:“受了伤,回家养身体吧。”
这明摆着要赶他走。
“爸,”孙冬辰急了,“我没事,我养几天就能好。”
他还在奢望程向恒能手下留情,却听他说:“思洛一个人在家带孩子也忙不过来,你就留在家里帮她吧。”
如此态度的明确,将他最后一丝幻想浇灭。
孙冬辰还想试着争取下,“爸,我还有很多工作没做完,您放心,我年轻身体好,这点伤不算什么,明天就能上班。”
程向恒将目光移到他脸上,他鄙视跟两种人对话,一种天生愚钝,一种听懂了还装糊涂。
既然他不要体面,程向恒只能挑明了说:“你不用来上班了。”
说完,不容置喙地走了。
郑蓉茜自然要帮着孙冬辰,公司里少一个自己人,就等于给程桥北多一分上位的机会。
她紧跟着追出去,脚步急促,压低声音,“老程,夫妻一场,你就算不考虑我,也要考虑思洛吧,你把冬辰赶走,你让思洛怎么想。”
程向恒突然站住了,转过脸阴恻恻的质问:“他糊涂你也糊涂?之前你们两方制衡,我没理那是因为没牵扯到公司利益,现在你那个蠢姑爷因为嫉妒,不顾公司死活陷害桥北,你还敢帮他求情?蓉茜,看在多年夫妻情分上我放他一马,要是搁在过去,别看他是思洛的丈夫,我也照样收拾他。”
“可冬辰毕竟是……”
不容她辩解,程向恒眼底倏地一沉,冷声说:
“再解释下去就没意思了,我不介意再给思洛找个有能力的丈夫,但你要明白,公司目前不能没有桥北。”
“……”
蓉茜僵在原地,公司为大,利益为重,在他心里,谁都没有公司重要。
彼时,办公室内。
程桥北走到孙冬辰面前,语气带着警告的意味,说道:
“你请的水军赶紧处理干净,从明天开始,如果我在网上看到一条有关我和夏知晴的绯闻,你连程家也呆不了。”
孙冬辰抬起头,眼神愤愤。
“不相信?”程桥北揶揄嘲讽,“刚才你也不信我能让你滚出公司,现在怎么样?你这种人,太自以为是,给你点颜色,你就想开染坊,结果技术不到位,没玩明白,把自己还搭进去了,说白了就是人菜瘾大。
你且记好了,我的底线就是我老婆和她的家人,你错就错在不知死活的动了他们。要想以后还过衣食无忧的生活,就给我老实点。”
说完,程桥北转身离开,在走廊里碰到去而复返的郑蓉茜。
见到程桥北,郑蓉茜的后槽牙快要咬碎了,冷着脸没好气的说:
“你好手段呐。”轻而易举拔掉她在公司里安插的人。
程桥北却只云淡风轻的说了声:“还可以吧,分跟谁比。”
跟你们比,当然厉害了。
郑蓉茜后知后觉回头,望着远去的背影,眼睛狠狠睨了睨。
下班前,公司内部爆出惊天消息,孙冬辰离职了。
谁也没想到,大家茶余饭后的公司夺权大戏第一个out的竟然是孙冬辰。
一时间,都在猜测程桥北会接管孙冬辰手里的业务,可公布出来的消息却是由程思洛负责。
丈夫离开公司,妻子接管业务,任谁都明白这背后是郑蓉茜的意思,看来鸡蛋最终还是放在一个篮子里了。
程桥北刚走进电梯,程向恒和秘书邓岩也进来了。
电梯门阖上,轿厢内安静无声。
程桥北:“程总。”
程向恒目视前方,“气你也出了,其他事儿就别太较真了。”
忌惮他追究程思洛接管酒店的事。
程桥北才不在乎那些,“放心吧程总,我对事不对人。”
程向恒说:“能这么想最好了,毕竟我们是一家人。”
程桥北说:“不敢,你们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