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走廊里。
邓岩一脸难为的堵在门口,压低声音提醒道:“郑董,请您冷静,引来其他职员看到,不太好。”
郑蓉茜极力控制情绪,说道:“我已经很克制了,如果真要吵,早就硬闯进去了。”她推搡邓岩,“你让开。”
邓岩死死守在门外,坚持说道:
“郑董,这是程总的意思,谁也不让进。”
郑蓉茜气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颤抖着手拍着胸口,“于公,我是集团董事,于私,里面一个是我丈夫,一个是我姑爷,让开。”
邓岩依旧坚持,说道:“郑董,没有程总的同意,谁也不能进。”
“你……”郑蓉茜横眉立目,在门口来回踱步,“行,邓岩,你可真行。”
忽的,门内有人说:“让她进来。”
程向恒终于开口了,邓岩舒口气,让开路,将门推开。
郑蓉茜狠狠剜了眼邓岩,走进去。
看到孙冬辰时,郑蓉茜被吓得捂住嘴,又赶紧打量他,关切的问:
“冬辰……这……”
“妈,嘶……没事,妈你别害怕,没事,就是血多,其实没多大事。”孙冬辰又开始戏精身上了。
郑蓉茜赶紧抽纸帮他擦,边擦边心疼的问:“怎么出这么多血,怎么弄得?谁打的?”
最后一句质问,声音格外大。
谁打的?还能谁打的!
程桥北心下冷笑,这办公室里除了他,哪还有别人。
俩人都挺会演的,但程桥北依旧面色无澜,半个字都不接。
郑蓉茜鼻息粗重,义愤填膺的看向程向恒,眸子一厉,问:“你都不管管?把冬辰都打成什么样了?那是你女婿,你女儿的丈夫,你外孙的父亲,我们是一家人,就这么平白无故被打了?下手也太狠了,这是要把人打死。程向恒,你到底管不管!”
“你吵什么?”
程向恒只淡淡的回了一句。
郑蓉茜见他态度淡漠,看着还真没有要管的意思,脑海中突然想起以前与丁媛争吵,每次他都是这幅无所谓的样子,明着不管,暗着就是在帮丁媛,心里的怒意霎时烧得更旺了。
她指着身后的人,“今天的事,人不能白挨打,你要不管,我找人管,我找个能说理的地方。”
眼看郑蓉茜拿出手机要报警,程向恒抄起桌上的烟灰缸朝她砸去,哎呦一声,郑蓉茜捂着手腕,手机掉在地上。
她目光惊愕,但很快眼圈渐渐红了,看到一旁的程桥北在,郑蓉茜强忍着委屈将眼泪硬憋回去。
“你不管,还不让别人管了?就因为他是你儿子?就可以在公司胡作非为!随便打人?”
郑蓉茜将矛头指向程桥北,走到他面前怒瞪着,“你妈没教过你不准打人吗?你个没教养的东西!小野种,谁的人你都敢打!”
“!”程桥北睨了睨眼,后槽牙咬得咯吱响。
女人一旦被掀开心底的疤痕,就会将满腹怨念、曾经的屈辱、深埋的恨意一股脑的疯狂宣泄,她看到程桥北的脸,就会想起丁媛,想起那个抢走他丈夫的贱女人。
在此刻的郑蓉茜心里,程桥北敢打孙冬辰,就等于在打她的脸,丁媛都离开程向恒这么多年,却还是被偏袒,可想而知丁媛在程向恒心里多重要。
她的丈夫心里住着另一个女人,看得比她还重要,这让郑蓉茜不能接受,更加痛恨丁媛和程桥北。
“你倒是说话啊!”
“说什么?”他凉薄的反问,眼里不见半点波澜。
郑蓉茜感受到被程桥北轻视,明显没把她放在眼里,“小野种,今天我就替你妈教你!”
眼看巴掌要甩在程桥北脸上,被他抬手握住了,程桥北平静的语气说:
“你都不问问他为什么挨揍,就找我兴师问罪。现在还想替我妈教育我?你忘了一件事吧,我妈早就管不了我了。”
程向恒沉声唤道:“程桥北!”
程桥北松开胳膊,目光移到孙冬辰身上,“你再不说,我可报警了,我手里掌握的证据,绝对够你在里面吃几年了。”
对于诽谤造谣的情节,达到一定的传播范围,的确处罚力度不轻。
孙冬辰心虚了,捂着脸对郑蓉茜说:“妈,今天的事,真不怪桥北,是我,……是我的问题。”
她听到孙冬辰被打,立马来给他撑腰,结果他现在自己倒戈了,气得郑蓉茜头嗡的一下,疼得快裂开似得。
“说,到底怎么回事?”郑蓉茜厉声喝道。
孙冬辰支支吾吾的把花钱买水军,传播程桥北和夏知晴的假新闻前前后后详细的说了。
郑蓉茜听到一半,头已经疼得发紧,咬着牙也恨不得抽孙冬辰一巴掌。
但现在的局面,就算是孙冬辰的错,也不能忍。
郑蓉茜沉了沉气,说道:“是,冬辰买水军不对,但这件事开始不是冬辰策划的,你要是没跟那个小明星有事,谁能陷害到你,归根究底,错在你这。既然结婚了,就别闹出这些下作恶心的绯闻,你跟谁我们不在乎,但你别忘了,你的声誉也牵扯着公司的名誉。
冬辰这次被打,伤得也不轻,你们俩也算两清了。”